需要帮忙的,随时通知我。”
蒋野眸光微暗,舔了舔唇,面上仍是笑着的,眼底却缭绕着凶戾的杀意。
他的视线在轮椅上一扫而过,哑声问:“不过,真是意外吗?”
要是这场事故是有人算计,他不介意血债血偿,扒了那些人的皮!
“确实是意外。”秦渊冷静地回答。
“那就行!”蒋野抬了抬下颌算作回应,肌肉虬结的手臂一松,轻松地跳进了花园里,身影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今晚月色正好,星星却不多,只有寥寥几颗,点缀在莹润的月亮旁边。
秦渊透过窗户看见了皎洁的月光,感受不到腰部以下的存在。
那场事故的确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剥夺了他躯干的所有权。
秦爷爷和秦奶奶强装松快,心底却隐藏着忧虑和焦心,秦渊当然知道。
但是,他实在没有心力去安慰他们,让他们放心。
秦渊一直觉得自己是无可匹敌的强大,再大的挫折和磨难都打不倒他。
一路走来,虽然有坎坷,但整体还是顺风顺水,充斥着赞誉和仰慕。
但他一向淡然处之,喜怒不形于色。
谁能想到,打击不来则罢,一来就来了个狠的,活生生撕开了他的血肉,疼得鲜血淋漓。
秦渊好像隐隐又能感知到附骨之疽般的疼痛。
他闭了闭眼,苍白的手背绷紧,凸显出皮肤下淡青色的血脉筋络。
不能回想……不能深想……
秦渊艰难地挪开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多次被提起的“阮棠”身上,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位未婚妻了。
阮棠比他小六岁,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跨越了两个鸿沟,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再加上阮棠高中学业紧张,他接手秦氏集团后,公司扩展得很快,耗费了大半精力,也就没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上次见面,应该还是五年前,他的小未婚妻才十三岁,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模样生得精致可爱,粉雕玉琢的,像是个甜软的糯米团子。
秦渊不是变-态,不可能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男女之情,但好感是有的,不讨厌,不排斥。
在秦渊心里,阮棠是个讨人喜欢的漂亮小妹妹,他会保护她,会承担起对她的责任。
因此,乍然听见秦煜对阮棠的心意时,秦渊只感觉几分古怪,外加几分不理解,但更多的,却是没有的。
他心中装的东西太多,阮棠占据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如果秦煜对阮棠是真心的,那将婚约对象换成秦煜,也未尝不可。
现在的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谈得上给旁人幸福?
秦渊还记得那个水灵灵的可爱小女孩。
于阮棠而言,同龄的秦煜应该是更好的归宿。
……
秦渊大方地准备“退位让贤”,蒋野不清楚他的想法,反倒是感觉到了缘分的玄妙。
他是真的没点亮爱情这根筋。
在秦渊面前说起阮棠,单纯是觉得“叔侄相争”这事儿稀奇有趣。
顺便凑凑热闹,看能不能让死寂的秦渊身上增点儿活人气。
蒋野本以为和阮棠的交集就停在这儿了,但谁能想到,几天后,阮棠的照片和姓名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
蒋野原本是国际雇佣兵出身,刀口上舔血多年,意外结识了出国谈生意的秦渊,出手救了他一命。
秦渊是个有恩必报的,后来明里暗里护了他许多次。
前年,蒋野二十五岁,厌倦了风波不断的雇佣兵生活,在秦渊的帮助下开了家俱乐部,金盆洗手,开始了退休养老之路。
他点子硬,人脉广,背后又站着秦家这座大佛,俱乐部发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