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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吞吞口水,模糊道,“跟哥哥一起。”
宁轻鸿轻声,“好。”他笑,“那微臣就带陛下出宫,去宁府转一圈如何?”他语气怪异。
乌憬下意识想缩回手,下一瞬,又被宁轻鸿拧住手腕,少年的腕骨伶仃瘦弱,轻易被人握在手心中,“躲什么?”
“还没擦干净。”宁轻鸿用帕子细细擦拭着乌憬的指尖,“脏兮兮的。”
他笑,“每次都来麻烦哥哥,乌乌真是不听话。”
乌憬不知怎么,突然间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眼睁睁看着宁轻鸿将他的手擦了又擦,过了很久,才满意地道,“好了。”
他牵起乌憬的手,“走吧。”
乌憬还没反应过来,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堪堪被宁轻鸿扶住,倒进人怀里,听见人在他耳畔道,“乌乌怎么这么不小心?”
“莫不是不愿了?”
“可不是乌乌拉着我不松手吗?”
宁轻鸿哄他,“别怕。”又轻声,“臣定会让陛下全须全尾地回宫的。”
乌憬头皮发麻,不知对方在隐喻着什么,这下是真的后悔了,他就不该因为这人对他好一点就心软!
宁轻鸿低低地笑,“走吧。”
乌憬咽口水,只故作茫然地眨眼,索性他也是真的迷茫。
他走不动一步路,全程被宁轻鸿带着向前走,一直被牵上了步辇,见对方没再开过口,阖着眸似乎在歇息,只是还攥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乌憬慢慢随着步辇的晃动松下一口气,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宫外是什么样的?
他还没出过宫,看过民间的闹市,越想越是好奇。
只是出宫的轿子多了他一人,坐不下,换成了带着窗棂的马车,两边的窗又都是合上的。
宁府离宫不远,换作马车,也就约莫两刻钟的路,从大道上只穿过一片皇亲国戚、伯候王爵的府邸。
自然也无百姓敢在这附近摆摊。
乌憬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响,除了马车压路的“轱辘”声及马蹄马嘶声,其余声响可一点都不听见。
可他又实在好奇,忍不住侧过脸看了下正阖着眸的宁轻鸿,蠢蠢欲动地看了看紧闭的马车车窗跟晃动的帘子。
他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乌憬掀开帘子,却忍不住愣了一下,他眼前哪有什么宫外的景色,只有糊了层薄纱纸的窗棂。
隐隐约约能瞧见外头的一点颜色,仍是什么都看不清,他忍不住撇撇嘴,却没有挪开来,靠在窗棂边静静地瞧着,慢慢在晃动中也合上眼。
待马车总算一停,宁轻鸿一睁开眼,就瞧见靠着车壁,脑袋正夹在帘子跟马车窗边的少年天子,脸全被帘纱盖住了。
姿势极其的不雅观。
宁轻鸿伸指一掀,瞧见正呼呼大睡的乌憬,呼吸平稳,不似假的。
宁轻鸿静了一瞬,半笑着去将人唤醒,他叫人醒的姿势也是柔和的,用手心包裹住少年的脸,指尖仿若在把玩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边摩挲着边微微晃动,“陛下?”
乌憬的脸被人微抬起,又晃的低下。
“爷,到了。”
拂尘在马车外恭敬地提醒。
宁轻鸿却充耳不闻,又唤了一声,“乌乌?”
他耐心地叫了好些次,才等来乌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看着人喊,“哥哥?”
人在刚醒时,意识最是模糊。
少年仰着脸,下意识蹭了蹭宁轻鸿的手心,毫无防备心。
宁轻鸿俯身靠近,他垂眸,似乎想看的仔细些,瞧得再仔细些,一双笑眼快望进乌憬的眼里。
指腹依旧抵着少年的脸侧,缓慢地摩挲着,留恋似的,用指尖捏住乌憬的耳垂,感受着手中软乎的触感,来回揉着。
宁轻鸿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