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其中被孕育的胎儿就始终安然无恙。
因此,不能破坏墙,不能被引诱着离开岗亭的胎宫。
但是,这种孕育时间必然有一个期限,在这个过程里,始终没有被分娩出来,也没有畸变异化的胎儿,恐怕会触动另一项规则。
此时岗亭原本的守卫就会逐渐进入畸变,试图驱逐和捕食藏匿在岗亭中的人。
此时母亲是不可信的,守卫是不可信的,母亲将会带来致命伤害。
“顾问……?”
“顾问!!”
那么……那个规则又是什么呢?
我的头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
“啪嗒。”
很虚幻的,我感到微微一痛,有一小团淤结的泥块连带着我的脸皮掉了下去。接着是滴滴答答的血。
在身边人慌乱而朦胧的喧闹声,我仰面倒地,感到无比遗憾。我胡思乱想沉默得太久了,完全陶醉其中,忘了把揣测的信息说出来,告诉给所有人听。
会死吗?不要啊,至少别死于不要脸皮。我悲愤莫名。
也就是这时候,我久违地听到细微的抓挠声,一个尖细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慌张地打转。
“喵……”
那个声音委屈地轻轻拱着我的脸和脖子。
我感到自己在往下沉,四肢失去了力气,微微刺痛中视野完全失去焦距,变成五彩斑斓的黑色。
东崽。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只小狸花猫的样子,很熟悉,像是有着白色的围巾和手套,毛绒绒的很圆。
就好像隔着某种顽固而混浊的水面,它正懵懂地努力要钻进来,来到我的身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打了个哆嗦。
“别动。”
我虚弱说,感到自己关于这只猫的记忆,和它的存在越来越清晰:“别过来,像之前一样藏好。”
可能有一声隐约的猫叫回应我,也可能没有,我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我的谵妄。
我需要物理降温,需要补充氧气。我浑浑噩噩地想,对着眼前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蓄水池……”
接下来的五分钟或者更久,我整个意识是混乱的,好像一边在做梦,一边在惨叫。
我感到自己被一堆人七手八脚摁进某种液体里,然后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脏话大喊说他带了锅,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液体往我身上泼。
还有方獒的声音,气得我迷迷糊糊里想破口大骂,他大喊问童子尿管不管用,他算半个,接着可能是被野猫高六两兄妹踹到角落。
再接着有人喊烧水,说顾问要冻死了,我几乎挣扎着像白酒里的醉虾一样要弹起来,心中似乎在破口大骂,说我不要开水,但脱口而出的都是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话。
强烈的灼烧感和窒息里,他们死死地摁着我。那种液体在接触到我的皮肤后引发了难以言喻的烫,我可能又是惨叫起来。
“还泡吗?”我听到野猫犹豫地不忍心问。
另外两双手毫不犹豫把我继续摁了下去。
这一次的意识不知道模糊了多久,我甚至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是我变成了三体人,在一轮黑色的太阳下声嘶力竭喊脱水和浸泡。
另一个梦,是我在满是泥和铁锈的车队前,地面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周听卯。徐佑就在我边上,我指着周听卯,对徐佑道,你看,眼镜儿死了。但徐佑却冷冷地看着我,整个面骨一下子畸变异化,变成了一只死老鼠腐烂的头,猛地张开獠牙扑了过来。
我猛然睁开眼,浑身湿漉漉的。
这一次的昏迷起码有半个钟头,我满脸满身火辣辣的,大概已经通红,同时恍惚感到不光是脸上的淤泥和皮肤在不停地一小块一小块掉下来,手臂上也在开裂。
“醒了?好点了吗?”有个温和慈祥的女声说,我茫然地冲着那个声音看去,立刻就是一凛,那是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