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闸门应该已经降下来了。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屏住呼吸,心跳有点乱,做好了房间里会出现异常状况的准备。
奇怪的是,画面里的“我”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回忆着什么发呆。
接着,床上的“我”陡然快速往四周看了一眼,额上冒汗,嘴里喃喃说些什么,不断后退,最后把背贴在了墙上。
这样子像是单纯癔症发作。我心浮气躁,把视频直接加速往后拉,想看看发生异变的时间点在哪里,我和墙中人对话又在哪。
没有。
居然没有。接下来漫长的进度,整整8个多小时,包括伙计们中途发现不对喊人破门,再到“我”被一群人围住,“我”都只是做了这一个举动。
唯一细微的差别,只是“我”在不停喃喃自语的时候,像是疲倦了,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就像队医说的,我只是坐在床上低着头。
倒带,录像重播,这次我看得非常仔细,企图看明白自己的口型在说什么。
某种异常熟悉且不舒服的感觉告诉我,这很关键。
墙后的空隙和墙中人既然是存在的,那么我在今天做的一切,一定有意义。
“这儿。”徐佑突然说,按了定格。
画面中的“我”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把角落放大,那已经是这个摄像最边缘的角度,模模糊糊很难看清,只是似乎有一点黑色动了一下。
我缓慢地想起来,应该是我原本放在床头的那本黑封皮日记本,大概是夜里被猫拨弄下去了。
徐佑喊了一个负责监控的伙计,给我们找正面对床边日记本的录制摄像头。
“滋……”
笔记本电脑发出细微噪音。
我忽然觉得有点渴。“徐佑,你去最后排的货架,帮我拿个2升的可乐行吗?和泡面薯片那些一起都在箱子里没拆封,可能要找一会儿。”
徐佑一顿。
“去吧。”我脸色发白,坚决推了一把,看他转身。
新的画面出现了。
伙计把监控调好放大,呦了一声,“还真是日记本,难道是被风吹才动了一下?”话没说完,他猛地站了起来,摔在地上,一瞬间剧烈地张大了嘴,好像要大叫,却完全失声。
我遍体生寒,全身痉挛,完全喘不上气。
日记本确实动了一下。
后面非常模糊且微小的,是一丁点白色。那点白色探出来,用一种非常古怪僵硬地姿态,翻开黑色的日记本。
那是一只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晕眩尖锐耳鸣。监控伙计也许不知道,我注意到的,还有被翻开那页日记本的内容。
那是日记本的空白页,上面黏着一张看似很寻常的旧报纸剪纸。
我立刻意识到,我这一天低着头不停在念的就是上面的新闻。一则让我听过无数遍倒背如流的新闻。
那是半年前,城北流浪汉在地下车库,咬烂了走失宠物狗的脸。
不同于过往,我是头一次看到报纸上,有张巨大特写的流浪汉的脸。他只有半边破烂的脸皮,正捧着一团模糊的血肉撕咬,佝偻着,直勾勾盯着镜头外。
就算日记本摊开的角度那么歪斜,还是倒着的。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徐佑。
“啪嗒。”
可乐被放在床头柜上。
徐佑不知何时走了回来,站在我身边,也无声探过身,向屏幕内望去。,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