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轿厢顶端开始敲钉子……
炸弹的水银开关已经打开了啊!稍微有点震动就会爆炸的啊!
松田阵平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变小的了,他在下面拼命地喊“不要敲了,这里真的会爆炸的”,但上方的上校敲得起劲儿,根本就不为所动,他每敲一下松田就惊恐地看一眼炸弹。
敲一下,看一眼,没炸。
再敲一下,再看一眼,还是没炸。
“……”
杰瑞上校咣咣咣咣敲完钉子,把松田的帽子和外套挂在了上面,让这个摩天轮轿厢从外面看上去还有人。
简直是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计划!它满意地点点头,收起钉子和锤子,低头就看到了正在怀疑人生的松田。
小小一只松田阵平跳上去扒拉被他拆到一半的炸弹,眉头紧锁,这玩意怎么没没炸,它怎么就没炸呢?这不对劲啊,这不科学啊?
刚才都晃到嘎吱嘎吱响了,它怎么还是没炸?
难道说……难道说这就是搞笑角色的含金量?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去看上校,发现上校已经回到门口了。
“Go!”
上校得意地摘下自己的帽子行了个礼,站在轿厢边缘招招手邀请松田阵平一起往外走。
松田阵平:“……”
算了,就当这是搞笑角色的含金量吧,他是不太能理解的。脑袋里仿佛响起了猫和老鼠的配乐,松田阵平跟着上校到门口,看着十几倍于他现在身高的高度出神。
这高度真的是人跳的吗?
杰瑞上校做了个加油鼓励的动作,轻飘飘地就像是杂技大师一样表演了一个从这个轿厢到下方金属架的完美落地。
“真可以?”松田阵平问。
杰瑞上校点点头,催促他快点跳,要没时间门了。
松田阵平想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该不会他现在看到的一切其实只是他被炸死之前的走马灯吧?
算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该跳还是跳。
于是他纵身一跃,往下面的金属架跳过去,却发现此时的身体异常轻盈——
应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人在月球,一口气上五层楼都不费劲,牛顿掀开了爱因斯坦的棺材板,他们一起跳进物理学的火坑跟所有知名的物理学家一起开party,在那里载歌载舞庆祝现代科学的死亡。
“萩原,我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松田阵平嘀咕一声,跟着上校在摩天轮上跑,他往下看了一眼,还看到下面的同事们和……
那是降谷那家伙?他不是不在日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降谷零和一个背对这边的长发女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能细想,难道说他回光返照的时候还下意识想给降谷那家伙找个女朋友吗?想不通,他才不会特意想到那家伙吧!
一人一鼠沿着摩天轮的支架和轮辐往下跑,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两个点——就算看到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就在他们跑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在上方响起。
支架开始弯曲、变形,整个摩天轮正在倒塌的边缘,上方坠落的碎片从他们头顶划过,爆炸产生的灼热而剧烈的风席卷而来!
热浪将空气点燃,附近的几个轿厢还有大半个摩天轮都被炸成了碎片,以松田阵平现在的视角看,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场景。
幸好他已经不在里面了。
等等,不对劲。
松田阵平低头一看,发现脚下一空,他原本站着的钢架开始断裂,被气浪掀飞了出去!小小松田也跟着飞了出去!
很有经验地扒拉着钢架的上校惊恐地看着飞走的松田,发出经典的惨叫声,在摩天轮的轮辐上跑来跑去,试图接住从半空中重新掉下来的松田。
啪叽。
松田从距离它的手五厘米的位置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