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初春。
一色晴生拎着一个皮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温暖的阳光照着他的脸,奈何咒灵的身体感觉不到,只能隐约产生一种温热的幻觉。
这也很好了,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花瓣被照的半透明,每一丝脉络都清晰可见。
白发的年轻人深深呼出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
四宫辉夜昨天刚刚给他发了消息。
“四条家将于下周在纳斯达克上市他们的新能源公司。”
时机到了。
作为主家和分家,四宫四条的争斗由来已久,世纪初时的四条家抓住了电子元件这一新兴产业,不到五年的时间内便能望主家项背。
压力骤增的情况下,为了逼走还在关西占有大量轻工业和电子生化以及实际土地使用权的四条家,四宫雁庵不惜倾泻资本,甚至请了诅咒师和□□上门威胁,最终令四条家不得不断尾求生,以缩减成本为理由,将大量的本地工业转至东南亚和海岸对面,剩余的楼市土地被倾吞大半,导致当时不少依靠四条家出租土地的工厂倒闭。
不知道是出于为了子女的教育,或者不甘的野心,四条家也并未举家搬迁,退居四国,保住国内最后的残余产业,沉寂了近十年的时间后,依靠在国外持续的投资和发展,才隐隐和四宫家又成了对立之势。
按理来说,这些事和四宫辉夜都没太大关系,她毕竟是最小的女儿,头上有哥哥父亲,无论如何这种重担都压不到她头上...
奈何大小姐自己并不怎么放心,或者说,如果指望着垂垂老矣的四宫雁庵,和那三个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的哥哥...
别说如今的地位和财务自由的生活,她的人身安全和自由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幸好她还有一色晴生,虽然作为咒灵,一色晴生尚有不杀人————或者说他从来都没准备好杀人的态度。
一点简单的观念扭曲,一些小小的暗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种子。
这些都能够让四宫辉夜成功远走高飞,跑去美国和心上人一起读书。
但是,还是说,她不能一个人跑开后独善其身,一旦四宫家彻底倒台,她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处。
她需要自卫的能力。
她需要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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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条家五年来在海外的所有非明面上的投资资金流向。”
一色晴生慢悠悠的嗅闻着咖啡的香气,他现在并不适合进食,面对喜欢的咖啡也只能闻闻了事,喝不到肚子里去。
随着成为咒灵越久,他对于人类的某些习性行为就遗忘的越厉害,比如进食,比如睡眠。
早坂爱点点头,神色严肃,看起来有些紧张。
也不能怪她,为了避免留下任何在网络信息上能找到的痕迹,他们甚至不得不转移到线下来传递文件,这事做的不光彩...
“但是在阿拉斯加的港口靠超低报价得到经营维护权,就是为了让四宫家不得不绕路到其他港口和加拿大人做生意,再凭借内运优势抢了客人,趁虚而入的也是他们,别太心软,战争已经开始零星打响了。”
一色晴生对她笑。
“里面还有我给你和大小姐做的蛋糕,记得回去早点吃掉,问起来里面就是冰袋,因为蛋糕是冰激凌的。”
早坂爱定了定心神。
“...我知道了。”
四条家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复杂,作为日本国内无可比拟的庞然大物,四宫家已经倦怠太久了。
然而,这么巨大的体量也就注定了,四宫家不能完全依靠国内的产能和消费能力,海外市场同样重要,某些时候甚至比国内市场还要重要。
一旦对外呼吸的途径被逐步堵死,那么这只怪兽只能被闷死在自己的安乐窝里。
四条家这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