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感到由衷的平静。
这种平静也并不正常,更多是一种强行冷静下来的克制,诡异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凉。
事到如今他们也能明白,这场游戏的本质是角色扮演,根据剧情走下去,才能进行到下一步。
他们在谁的人生里,而一色晴生显然取代了这位女主角的地位,必须要按照剧情走下去,他们才能来到下一幕戏。
现在就连他也得参与进这场游戏里了,扮演的还是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角色。
太奇怪了,他站在这里,不得不说出一些既定的话,像是被谁拽在手里的娃娃。
一色晴生有些茫然不安的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又会迅速转换情绪。
夏油杰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睛盯着还在病床上的恋人,对于他这种一贯情感充沛纤细的人来说,此时的眼神和他的五官完全不搭,冰冷又娇嫩,像是个冷血的孩子在用他的眼神注视着病床上的谁。
强烈的违和感让一色晴生全身发冷,不自觉地一阵发抖。
“辛苦了。”
这个借用了夏油杰身体的幽灵对着他微笑。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
夏油杰的表情骤然扭曲起来了,比起已经回归到普通人身体本质的一色晴生,他再怎么掉价也是特级咒术师,绝对不能容忍什么莫须有的东西利用自己的身体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咒力在体内沸腾,此刻成了最好的助手——还要感谢刚刚的积累。
那个在和他争夺体内控制权的东西显然躁动不安起来了——它似乎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非常急迫,以至于强行拉扯着夏油杰的身体往前去,靠近,凑过去。
僵硬的手指抓住的恋人的脸颊——这把这张漂亮的脸捏的有些扭曲了。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笑,又像是什么怪病发作,又像是大脑出了什么问题,作为唯二在场的人,一色晴生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芙丽尔?”
他喃喃着,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被掐青了。
“...我想要吻你。”
从这张嘴里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怪异了——就连接下来夏油杰更为扭曲的挣扎都不那么奇怪了。
一色晴生呆住了——这种场面对他而言也是非常奇怪,足够让一个平日里格外冷静的脑袋都宕机。
但他起码搞明白了现在这个要强吻自己的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那他不努力躲开才有鬼。
但夏油杰的躯体力气是在是太大了,单就是钳住他手臂的力度都足够让骨骼一阵发麻酸痛,更别说试图推开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夏油杰的心里一直在重复,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在抗拒,但某种巨大的力量几乎让精神都要被压抑下去...
他看到自己的手把一色晴生的脸掐的一片发青。
“...滚出去!”
把之前攒下的咒力一口气爆发出来!什么东西终于是从他的身体里离开,摔到地上,打了个滚,又缓缓的坐起身来。
芙丽尔抬起头,用一种几乎怨毒的目光看着夏油杰,就差把杀意写在了脸上。
夏油杰的肌肉记忆总归是要快过大脑,他几乎是顷刻就抽出了游云,狠狠的砸向了少女刚刚所在的位置!
红发的女孩却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有地板被砸出一个深坑,边缘开始缓缓显示数据错误的乱码。
这里显然不需要困住他们,所以地板和墙壁之类的地方都不会做特别的加固。
而被游云砸出来的坑正在一点点的扩大化,几秒钟的时间就快蔓延到夏油杰的脚下,让咒灵操使惊跳了一下,往后退到靠墙的地方。
“我们没有走剧情,就算刚刚是在被芙丽尔控制的情况下,因为没有按照规则来,所以世界的逻辑顺序开始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