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弘历玩了半个时辰,回来之后,发现屋子的气氛比下午更加吓人,就好像每个人头上都压着一团黑压压的乌云似的。
但弘昼头上没有乌云,他头上有的只是彩虹。
他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了,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
连瓜尔佳嬷嬷都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问道:“今日你怎么这样开心?”
弘昼笑眯眯道:“嬷嬷,我们就快回去了,方才我做梦梦到额娘的病好了。”
瓜尔佳嬷嬷也不喜欢这里,也不是说这里不好,就好像在外头做客似的,外头再好,始终没自己家里好:“奴才觉得你的美梦肯定会成真的。”
说着,她更是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说不准你还能再做个美梦。”
弘昼乖乖上了床。
他并没有睡,眼睛睁的老大老大,强迫自己不能睡,一直等到外头的月亮升至半空,这才起身。
今日他专程要小豆子给他弄来了鸡血,这会子总算派上了用场,将自己脸上涂满了鸡血,圆嘟嘟胖乎乎的小脸上竟有几分吓人。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这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年侧福晋的屋子门口,守门的丫鬟直打盹,他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有一次,他听锦瑟与吉祥闲聊时说过,说年侧福晋自日日喝药后就觉浅,睡觉时屋子里不得有人。
他寻摸至年侧福晋床边,就开始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今日年侧福晋心里窝着一团火,烧的她半夜没睡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见床边有声音。
她刚眯着眼看了看,却见着床边站了个满脸是血的小孩子,迎着月光看去,这小孩子脸上,身上都是血,似来索命一般。
当即她就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惊愕之中的她没有多想,若是仔细想一想就知道阴曹地府怕是不会有如此浑圆胖乎的小鬼。
弘昼伸出胖乎乎沾满血的手往她跟前凑,哽咽道:“年额娘,是我,是我啊……”
年侧福晋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声不断。
弘昼是步步紧逼。
到了最后,年侧福晋吓得一声尖叫,晕厥在床上。
很快,就有丫鬟冲了进来,又是点灯又是掐人中的……弘昼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凑了过去。
可怜年侧福晋刚一睁眼,再次看到了弘昼布满鲜血的小脸,当即又尖叫一声。
锦瑟一把就将弘昼推开了,推的弘昼一个踉跄,索性顺势倒地,呜呜哭了起来。
锦瑟却顾不上他,搂着年侧福晋道:“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
年侧福晋只觉得自己心窝子一阵阵的疼,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弘昼那嘹亮的哭声,迟疑道:“弘昼?”
弘昼爬了起来,抽噎道:“年额娘,是我。”
锦瑟却没好气看着他:“五阿哥,您这是做什么?主子一向身子不好,您若将主子吓出个好歹,您哪里负得起这个责任?”
话毕,她更是连声差人请四爷和大夫过来。
弘昼低着头没说话。
年侧福晋皱皱眉,第一次觉得弘昼这孩子实在太顽皮了些,低声道:“弘昼,你怎么了?”
弘昼抽噎道:“年额娘,我一醒来脸上都是血,我,我好害怕……”
年侧福晋安慰道:“这些日子天气热,想必你是上火流鼻血了。”
她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小小年纪的弘昼流鼻血吓坏了,不知道找谁,所以就找到了她。
说着,她更是吩咐道:“吉祥,你把弘昼带下去洗把脸吧。”
等着弘昼将一张小脸洗干净,换了干净衣裳过来时,四爷与大夫已经到了。
四爷坐在床边陪着年侧福晋,大夫刚刚替年侧福晋把完了脉,正色道:“……侧福晋身子一向柔弱,先前又落下病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