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扭头一看,见着怀恪郡主站在不远处,她那张脸比锅底还黑。
怀恪郡主更是对两个弟弟视而未见,冷声道:“纳喇·星德,你该随我一起给额娘请安了。”
纳喇·星德慢悠悠站了起来:“哦,好。”
等着转身离开时,他还不忘冲着这俩孩子眨眨眼,小声道:“等着我下次有机会再与你们说接下来的事儿。”
弘昼恋恋不舍看着纳喇·星德离开。
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纳喇·星德对着他们是热情、和煦的,但对着恪靖郡主却是冷淡、漠然的。
当然,怀恪郡主对纳喇·星德的态度更差,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好似对着奴才似的。
弘历都忍不住低声道:“怀恪姐姐可真凶。”
弘昼颇为赞同点了点头。
但这俩孩子不知道的是,纳喇·星德所遭受不公平的待遇远不止于此,行至无人之地,怀恪郡主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骂,话里话外皆是他不求上进,与两个小毛孩子交好的意思。
到了李侧福晋院子,怀恪郡主终于见到李侧福晋,母女两个是泪水涟涟。
当怀恪郡主知道额娘是因弘昼所以才落得这般下场,更是生气又着急:“……您都伤了屁股,阿玛怎么还叫您日日抄经?先前我听说您被阿玛软禁,写了好几封信过来,却都被人拦了下来,若叫我知道这事儿是耿格格与弘昼捣鬼,我,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她更是道:“额娘,您别担心,这次我求了阿玛说在王府住几日,好生陪陪您。”
李侧福晋是过来人,方才见怀恪郡主对纳喇·星德态度恶劣就已觉不对,她对纳喇·星德说话的架势就像讨债的似的,如今挺她这样说,连忙道:“这可不行?你留下来做什么?如今你已经嫁人,该以你的小家为重,这刚出嫁没几日就回娘家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婆家委屈了你。”
就怀恪郡主这性子,去哪儿都不会受委屈,可方才她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四爷想在娘家小住些日子的。
四爷也知道怀恪郡主的性子,但架不住怀恪郡主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起来是伤心极了,想着女儿从未离开过李侧福晋,突然出嫁,想家也是在所难免,便松口答应下来。
四爷一向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索性将纳喇·星德喊到跟前问了问话。
不问不知道,四爷是一问吓一跳,当四爷得知直至今日他们两个尚未圆房时,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最后,四爷只沉着脸道:“我会叫她额娘好好教教她的,以后,怀恪若有什么做的不对或不好的地方,你只管来找我,不必顾及她的身份。”
“夫妻之间实为一体,只有你们互相体谅体恤,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的。”
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四爷的心头宛如压了一块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子嗣单薄,如今膝下更是只有怀恪郡主一个女儿,将她视为眼珠子一般,旁的事儿他能为怀恪郡主出谋划策,甚至遮风挡雨,可这事儿,他是爱莫能助。
在大年初二这一日,四爷的心情比除夕夜那晚还要低落,天色灰蒙蒙的,他心里烦闷极了,连苏培盛都打发了,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
走着走着,等着四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缓福轩门口。
四爷犹豫片刻,走了进去。
缓福轩仍十分热闹,他刚走进去就听到了弘昼的大嗓门:“……要吃栗子,要加糖,加蜂蜜!”
等着四爷进屋时,弘昼正蹲在碳盆子旁,碳盆子边上埋着几个红薯,弘昼就像是盯着宝贝似的盯着红薯。
耿格格连拽着弘昼上前请安。
四爷摆摆手,一个字都没有。
别说弘昼,就连迟钝的耿格格都察觉出四爷的心情不善。
正当耿格格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弘昼就扒拉出一个烤红薯递到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