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渐逝, 又转来了一段寒冷的日子,时常雨夹杂雪,冷而潮湿。
江言每日都在洞内取暖烤火, 所幸以他的体质还能挨得过去。
天色灰茫茫的傍晚, 他烧了许多热水,坐在浴桶内把全身上下搓洗了一遍。
甫一探出木桶边缘, 袭来的寒气使他打颤, 踟蹰着不敢迈出浴桶,
正准备在热水里再赖上片刻,腰间拢紧, 缠来的蛇尾直接把他送回床上。
江言“嘶”了声, 往漆黑的尾鳞拍了拍。
“快收回去,你这条尾巴太凉了。”
变化回人形的撒特德展开兽褥把江言包裹严实,露出青年一张热水浸泡得润红的脸庞,一小截修长的颈。
撒特德看着看着,眼睛就有些移不开了。
江言与撒特德对视, 很快, 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眼,故意粗着嗓子问:“你、你往哪里看呢。”
想想自己明明也是个男人, 却被撒特德用刚才那种眼神看,他就受不了。
还有……部落里的兽人私底下会把他认作是撒特德的雌兽, 他究竟哪里跟雌兽沾上关系了?
江言暗自思忖,顺便把男人靠近的面孔推开。
他身上一沉, 尽管裹着厚实的兽褥, 仍被撒特德轻轻松松的压制。
刚闭眼,男人微凉的舌尖便袭上他的脸颊,再到耳根, 沿着颈侧准备往下。
桎梏在身后的大掌搓/揉得愈发用力,江言整张脸、乃至全身的肌肤仿佛都被这股蛮横霸道的力气揉得通红,像个蒸熟的红鸡蛋。
他掀开濡/湿颤动的眼睫,横手一挡,挡住撒特德舔舐的舌。
“够、够了!”
江言哑声道:“我才洗完澡,别一下子又把我弄脏了。”
见撒特德不为所动,他含糊地放软声音:“最近太冷了,我想睡觉。”
“撒特德,我想睡觉。”
撒特德望着小人儿被舔得润红且覆着水光的耳根,挣扎几番,力道才松了一点。
江言抽回了手腕。
他滚进角落躲着,露出那双含了水似的朦胧双眼。
撒特德嗓子一紧,闷闷起身,径直往燃烧的火堆里多添了两三根粗柴。
“言,还冷吗。”
闻声,江言十分抗拒的目光变得有些飘忽闪烁。
见状,撒特德继续往火堆又续上两块木柴。
火光燃得正盛,江言看着亮堂堂的山洞,瞥见撒特德投来的视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够了,烧这么旺的火,太亮了不容易睡着。”
时下严寒,闲在洞里没事情做,江言早早就吃过东西,天色才暗下就打算休息。
他不敢拖太晚睡觉,怕撒特德会像刚才那样。有些事只要起了头,不到半夜绝不会停下的,所以江言逼迫自己早睡。
可今夜或许出于外面起了风的缘故,微弱的响声伴着火柴燃烧的声音让他不由出神,思绪飘远了。
*
他想起小时候过冬,家里没条件取暖,就用一个铁盆往里添柴烧火,尤其准备入春的时候,到了南方最冷的季节,他跟父母围在火边,听他们说话。
或者跟陈野那帮同龄人,开春后跟着长辈们做农活儿,小孩子觉得冷,就找木柴堆在一起烧,一帮几岁的小孩子你推我我挤你,笑嘻嘻地围着火烤手。
陷入回忆的江言微微露出笑意,余光扫向石洞昏暗的一角,回到现实,难免失落。
算算日子,新年大概已经过去,准备开春了。
他入秋后来到异世,半年下来,还在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努力。
如果没来到部落,今年的他应该在陈野家吃上团圆饭了。
自打双亲离世,陈叔叔跟陈阿姨就把他当成儿子对待。
去年夏至,老两口还遗憾用了多年的电视坏了,本来江言专门攒了笔钱想买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