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缺乏为君者的品质,做不了一个仁义之君。可在我看来,阎将军拥有各大世家之主都没有的特质……”
宋永抬眸看向洛央,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那便是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站在百姓的角度为他们考虑的人。世家贵族这么多年一直高高在上惯了,他们有谁能真正了解过底层百姓的生活?别说是他们,就连先生你,能读书,说明家境也十分殷实。所以你才能不痛不痒地说出,阎起杀了那些为祸一方的贼人,是暴虐,是苛严。”
洛央精准地望向宋永的眼,“阎起难道不知道收纳那些山贼草寇会使得他手下愈发兵强马壮吗?他难道不知道那时候稍微表现的仁义一些,天下人尤其是读书人,对他的褒奖也会多一些吗?可他还是选择杀了那些淫-辱妇女为乐,烧杀抢掠的渣滓!只因在他看来,那些因贼子亡去的魂灵才是他真正需要重视的百姓。”
“凭什么老老实实不愿反叛,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老百姓遭遇了那样的祸事,连个替他们报仇雪恨的人都没有。而那些贼子只要接受招安,便能心安理得,高高在上。是普通百姓不识字没办法替自己说话,还是世家贵族,读书人们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
洛央嘴角微微勾起。
宋永心中一震。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洛央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因为阎起没读过书,不识字,所以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选择起义,只因心中认准了一个念头。那便是有朝一日,天下人人有饭吃,有田耕,有屋住,有书读,生病了可以得到医治,就这么简单罢了。”
这番话自然不是阎起说的,但洛央能感觉到,对方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阎起,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纯粹的人。
听到了这里,宋大贤彻底沉默了下来。
洛央也没有再接再厉的意思,实在是有些话,说得多了,过犹不及。
便是这时,一个神色匆匆的灰衣小厮,于远处跑来,在人群里张望了许久,一瞧见宋永就忙大喊了声,“宋先生!”
喊着,他双手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其他人,一口气跑到了宋永面前,焦急地说起话来。
因着小厮说的并非大越官话,而是南边的一种方言。洛央一个字也没听懂,便看见宋永脸色大变,甚至都没给她丢下一字半句,随着小厮就连忙往外跑去,实在跑得太急,还差点撞到了路边的摊贩。
见状洛央便知,对方应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等回了淮安县衙,经过大堂,洛央看见平时阎起、樊梁等人正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
最后阎起直接拍板,语气凝重,“现在套车送知章先生去汜水,希望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洛央声音适时响起。
一看到洛央,平日咋咋呼呼的樊梁,此时也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唉,宋永先生的老妻旧疾复发,偏偏淮安郡连个像样的大夫都寻摸不出来,我们只能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往汜水郡。嗐,本想着将那宋老头困在淮安郡,好歹也能为将军扣下一个大贤,没想到那老头脾气比将军还倔。这些日子,从不吃俺们送去的一个馒头一粒米,一直带着家仆、老妻种地钓鱼过活。逼急了,就寻死,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好了,连人都留不住了。”
樊梁两手一摊。
其余人也均面露憋屈苦闷之色,宋永那样的大贤杀他们是不敢杀的,可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肥美的大鱼跳到别人的网子里,这感觉也太不舒爽了。
“行了,人命关天。”阎起不愿再耽搁,起身便往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与立于门边的洛央擦肩而过时,女子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阎起讶异转头,却直接对上了洛央含笑的眼。
“不若,叫我试试?”
“你?夫人别闹,你自己个儿身体都那么弱,还试个……”后面的话,樊梁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