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路边对视三秒,伊达航随手将牙签丢进垃圾桶,眼睛没离开栗山阳向脖颈:
在狭小的照明下,那里的血痕看起来更加清晰。
这点出血量并不大,更像是无意中的划伤,但那件棕色大衣衣摆上的锯齿同样有些令人在意。
身为警察的职业习惯让他寒暄般开口:“这么晚还在外面?”
栗山阳向叹了口气:“目的地有点远。”
伊达航:“要去哪儿?或许我可以载你一程。”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青年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可以吗?”栗山阳向立刻拉开车门,“真是麻烦您了,十分感谢!”
车内明亮的白光将青年照得更加清楚:
除了领口的轻微血渍,那件大衣上有多处摩擦痕迹,袖口也沾着几滴深褐色的液体——也许是已经凝固的血。
对方应该经历过一番不寻常的……争斗?或是追逐?
“你脖子上好像有血。”伊达航在发动汽车的同时道。
栗山阳向:“嗯?”
他擦了擦对方指出的地方,看着指腹上凝固的血痕恍然大悟。
青年感慨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都没注意到。”
因为伤口太小、愈合得太快,他都忘了那里还被小刀割出过一道口子。
下次要记得及时擦血才行啊!
这番话几乎什么都没有解释,但也不像是在遮掩什么。
伊达航刚想继续询问,却听对方忽然语气激动地开始抱怨:“你不知道,有些狗真的好凶啊,追起人来就没完了!”
伊达航一顿:“什么?”
“我差一点就要倒大霉了。”栗山阳向苦着脸拎起大衣衣摆,指着参差不齐的边缘,“看,这就是那只狗的杰作。”
伊达航:“……你对那条狗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一般来说,狗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追着人咬。
虽然对方那张无害的脸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对狗丢石子的事,但当了这么些年的警察,他会尽量避免以貌取人的错误。
栗山阳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什么都没做,是它一看到我就追了过来,你不知道我为了逃跑都付出过什么!”
他展示般朝对方摊开左手手掌,掌心的位置横亘着一道淡粉色疤痕。
长度几乎横贯手掌,但颜色浅淡,反而让人觉得当时的伤口一定不怎么深。
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莫名其妙被狗在身后追着咬就已经够倒霉了!
解释和疑点几乎都对得上,脖颈处的血迹擦去后也看不到伤口,更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伊达航心中的怀疑消去大半,这时再想起最开始青年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就上了车,顿时没忍住教育道:“说起来,就算你是成年男性,也不能这么没有警惕心……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栗山阳向想了想他自穿越以来的经历,又想了想猎犬,再对比一下来到这里后遇见的人和事。
“不会吧?”他最后说,“我觉得东京还是好人多。”
连急着要赶时间去引爆炸弹的犯人都会载他一程呢!
伊达航:“……”
想想搜查一课每天都在因为什么而忙得飞起,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个没有戒心的傻白甜。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时间,忽然问:“你是今天白天撞见的那只狗吗?”
青年点头:“对。”
伊达航:“被咬到或是抓伤了吗?”
栗山阳向有些迟疑:“应该……没有?”被猎犬的舌头击中应该不算吧。
“怎么能不确定呢?”看出他的迟疑,伊达航不赞同道,“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都太不负责了,你知道狂犬病是一种很可怕的急性传染病吗?”
栗山阳向:“……?”
接下来,他果然被迫近距离听了一场有关狂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