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夜杀许舸的情形。
那是夜半三更,自己带着两名修士悄然降临许府,许家灯火未熄,许舸自苍龙宗逃出,带着奔逃的疲惫和惶恐和衣躺在床上。
自己刚刚落入院中许舸就发现了。
不知怎的,这次他不逃了,而是直接到了院中面对自己。
他跪在地上发抖,却说他愿意放弃性命,赎下侮辱少宗主的罪。唯一的条件是不动这许府上下的人,尤其是那位老太太。
想到这里,贺文泽心中一动。
徐小歌能找到这里来,那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此时徐小歌已经在贺文泽面前站定。
贺文泽手脚发软,毫无反抗之力,他仰头看着这位眉目好看得有几分妖异的青年,开口却是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句子。
他说,“我爹和我师伯,他们……如何了?”
谢寂看徐小歌,“谁?”
徐小歌:“死了。”
贺文泽:“……”
徐小歌原本手中拿着卧雪,可看到作为阵眼的鬼手心中微动,挑了一下眉。
他将卧雪插于身侧,转而把鬼手拔了出来,还拿在手中试了试手感。
这些排斥他们苍龙宗所有人的灵剑,到了徐小歌手里都乖巧得不像话。
斩首还是用鬼手好了,别污了卧雪。
徐小歌提剑,笑问,“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遗言吧?”
“我……”
“噗——”
利剑劈下。
头颅落到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睁大的眼中似是还有不甘与惶惑。
谢寂看徐小歌斩首杀人,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饶有兴致地干看着。
拔.出鬼手之后黑雾就在褪去,露出了藏宝密室原本的模样。
满屋子的典籍功法,灵石法器。
于徐小歌而言,几乎都是熟面孔,大到那一整面墙的灵剑,小到存放典籍的书架上的避尘符。
徐小歌左右看了看,在这藏宝密室里挑了个大小合适的匣子,随手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转而把头颅装了进去。
谢寂好奇,“这是做什么?”
徐小歌关上匣子,用鬼手剑的剑尖以血绘了个土行符。
符咒落成匣子便沉入土中,在土中穿行,好似鱼儿游水一般无视泥土与石块的阻拦,一路到了清岛永镇的许家才破土而出。
不到盏茶功夫,匣子便规规矩矩地摆在了许家门口,只等许家人发现。
徐小歌看向前后脚跟着自己进来的谢寂,“山上的弟子都处理干净了?”
谢寂:“自然,你以为有多麻烦?”
徐小歌心道,那就可以封山了。
他正待离开这里去封山,却突然察觉到了异样。
那是一种敏锐的直觉。
好似是一阵风过,拂动耳边碎发;又好似滴水入池,泛起了涟漪。
他察觉到异样的同时,谢寂也察觉到了。
谢寂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抓徐小歌,想护住他——
可此时,寂静幽远的无名之处传来“叮铃铃”的几声清响。
像是屋檐下的雨铃铛随风摇晃。
谢寂的手抓了个空,他只碰到徐小歌的衣角。
徐小歌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
.
徐小歌察觉到自己被拉入某个秘境之时便立刻提剑防备。
周围是一片空茫,但徐小歌仍旧敏锐地探知到这片秘境中灵息波动最不正常的位置。
他凝神以待,可下一秒,那位置传来一道惊诧的旧相识的声音,
“你怎么拿着这把丑东西?”
是一道女声,称不上娇柔,对鬼手剑的嫌恶之情满溢而出。
紧接着,空茫的秘境逐渐化为实质。
一个身穿竹青色衣衫的女子提着两个以红绳相绑的酒坛斜坐在石桌上,一根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