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珣淡淡扫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那眼中意味让云芝芝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说,如果他和她一样变异了,可能会比她厉害很多倍!
云芝芝干脆,再次谢过裴珣赠药之恩。药收着就欠了人情,她就需要还,你来我往一下,这才有交情。
接下来,她主动赔罪:“裴公子,昨晚我左思右想,好生反省了一番,我不应夜闯裴公子你的私宅,还和你大打出手。但错已经铸成,我只能尽力弥补。”
说到这,她偷偷看了眼裴珣的脸色。
见他无所波动的情绪,她只好再加点砝码:“所以,裴公子,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只要有不违道德法律,我又能做得到的事请我做,我必全力给你办好。”
“你可以相信我一点,我武艺不错,应该能帮上点忙。”云芝芝语气越发真诚。
说完,她等了有一会儿,上头才传来裴珣的声音:“不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走下台来到云芝芝面前:“正如姑娘所说,只要有理,又不违道德法律,我又能做得到的事,我也可助姑娘达成目的。”
“所以,姑娘夜闯入府真正目的是什么?”
云芝芝过来拜见之前,就想过肯定要给裴珣一个交代,她早已想好应对的对策。
所以,她真情实意的说:“裴公子,请相信我一回,我呢,昨晚真没坏心,只是过来看你一眼,看完就走!”
云芝芝目光显得特别认真,闯入房间的阳光此时映照在她身上,一个明媚少女真诚真挚,似又是表露真心的话语,若是旁人早就恨不得相信了。
裴珣并不相信,叹道:“姑娘心不诚。”
云芝芝明白,这样的真话在主人家视角里确实牵强。
所以,她把她准备好的理由交给了裴珣。
她陪着笑:“裴公子真是慧眼如炬,我还是没能瞒住您,我只为见你一面是真的,只是还有别的原因。”
裴珣这时候愿意回过头看云芝芝了。
云芝芝说:“我听一商人说你的一幅人像画价值千金,我缺钱了,就想挣上一笔,因不知你就是裴家主,所以准备趁夜偷偷看一眼,好回去作画。”
又七分真三分假的说:“裴公子,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一个简单的理由,我来自偏远之地,可不懂你们洛京世家的弯弯绕绕。”
裴珣显然陷入思绪之中。
又说:“你若不信,你留我住两天,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云芝芝说出了目的。
裴珣问:“如果我记得没错,昨日我留姑娘,姑娘反倒是和我动了手,今日回来愿意留下,姑娘反复无常,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云芝芝认同的点点头:“裴公子,你说的是,昨晚我以为你要留我做客,是去地牢做客,但裴公子后来放了我,我就相信裴公子的为人了,这才想回来解除一下误会,顺便弥补所犯过失。”
话语有理有据,但裴珣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离谱的理由。
“真的只是为我作画?”
云芝芝特别真诚地说:“我想挣那一千金,我一路上洛京,身上已经没有几个铜板了,特别穷。”
裴珣冷声说:“以你的本事,想挣钱并不困难。你可知,这别院是我裴氏的禁地?”
云芝芝这才明白裴珣为何一直不相信她了,原来还有这一出,若非今日她跑回来诚恳赔罪,答应给他办一件事表明心意,他只怕都不会告诉她。
云芝芝眼睛眨都不眨,和他说:“只要画幅画就能得千金的事,很少见的。”
“我初来洛京,哪里知道这是你家禁地?”
裴珣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怒自威,到底是世家家主,还是挺有威势的。就短短接触一晚上,她就认清这裴珣是个有儒士君子风度的人,所以,云芝芝可不怕他。
眼下知道他在寻她破绽,便毫不闪躲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