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走了进去,略疲乏地捏了捏鼻梁,想起什么,不疾不徐地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拨通了容坤的号码,那头很快接通,在电话里约了碰面的地点。
两人都很挑剔,没有就近选择,而是驱车来了常光临的酒馆会所。这会所采取的是会员制,容坤在这里也有自己的包厢。
“试试看。”
容坤往孟怀谦的酒杯里倒了半杯,“从我家老爷子酒窖里顺来的,珍藏多少年了都。”
孟怀谦模样倦怠,还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京都那边还顺利吧?”容坤又自顾自地说,“不用说你肯定是顺的。说起来咱们几个在外面看着像那么回事,谁对着公司的元老股东不是跟孙子似的,也就是你有足够的话语权。阿潜那会儿还跟我说,都后悔回来接手公司了,还不如当年跟着你在国外干呢。”
提起梁潜,气氛骤然从散漫变得有几分凝重。
容坤叹息:“阿潜命不好,小时候吧爹妈都走了,他自己孤零零的,好不容易从那群豺狼虎豹手里把公司的经营权抢了回来,还找了他自己特别喜欢的女朋友,眼看着要订婚结婚了……”
“怀谦,有些事情你不要太自责,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你身上,我想你肯定也会毫不犹豫要救阿潜。阿潜他不会怪你,更何况这事说到底也跟你没多大关系。至于池霜的事,”容坤顿了顿,很隐晦地提醒,“怎么说,毕竟她也是阿潜的女朋友,咱们能帮肯定不说二话,但你想想,阿潜对她在意到什么程度了,以前我多跟她说几句话,他还给我使眼刀呢,心眼小得很。”
照顾肯定是要照顾的。
帮忙也义不容辞。
但容坤总觉得,如果阿潜能看得到,他可能还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成天跟在池霜身后嘘寒问暖。
这倒是其次。今天孟怀谦跟池霜站在一块儿那氛围……不太对劲。
孟怀谦缓缓抬起头来,修长、骨指分明的手握着杯子。
包厢里陡然寂静。
都不是傻子。容坤在提醒什么暗示什么,孟怀谦不是听不懂。
他觉得很可笑、荒唐。
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他多年好友,他早已冷脸。
容坤若无其事地跟他继续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似是拨动了一根弦。
怀谦足够有分寸,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心思连一分都不能有。
……
从会所出来,已经是凌晨。
孟怀谦难得微醺,司机过来接他回他下榻的酒店套房。脑子沉甸甸的,容坤的那些话就像是沾了水的棉花,显得越发沉重。
他胡乱伸手却摸到了一张照片,照片的一角略锋利,刺痛了掌心,套房的光线朦胧,他低头凝视着照片中笑得很甜的池霜,右下角还有着拍照的日期。
是还没有遇到梁潜的池霜。,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