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村庄一片寂静, 如同死地,偶尔吹过的晚风也给人阴森的寒意。
宋项西和庄铮人手两个黑纸灯笼,艰难地将注意力从院前的纸扎村民们身上移开, 僵硬而死板、视觉上充满死物冰冷质感的东西由人类转化而来,比商场里的模特更可怕。
他们绕过这些纸扎村民,走近伊戚。
“走。”伊戚快乐地道, 对被他定住的村民们余光都没给一点,“阮和生那边的事好像更有趣。”
“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比起惊叹青年的能力,宋项西更关心徐笑英的那九个公司同事,作为被混淆认知的倒霉蛋团队来说,现在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放心,几个普通人, 对诡异来说只是添头。”伊戚接过庄铮手上的两盏黑纸灯笼,迫不及待地带头迈开步子, “阮和生放了种子,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
两人有点茫然, 温苑倒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诡异眼中, 每个活人所在的房间都有着另一道气息, 微弱却又顽固, 她猜是什么激发性的保护机制。
伊戚显然自觉已经解释了,并不管两人是否理解, 把他们远远地甩下去一大截, 离阮和生还有一段路时就按捺不住地打起招呼,并一路小跑:
“阮和生!”
听到声音,原本正在和徐笑英商量怎么对待村长的阮和生回望过去,几乎是毫无停顿的,露出了一个和对方脸上没什么程度差异的灿烂笑容。
“伊戚!”他轻快地道, “快来,这里可是有大发现!”
徐笑英、落在后面的庄铮、温苑和宋项西,看着两个人就很沉默,不想说话。
这边:严重怀疑阮和生是想跑过去迎接的。
那边:和我们一起就这么不耐烦吗?
两边的人瞅着两个高高兴兴的年轻小伙,就像看见了两个相遇在沙滩上的狗狗好朋友,嗯,是幻觉也不是幻觉。
现在是一点恐怖片的气氛都没有了。
几人聚在一起,围着奄奄一息的村长打量,并简单交换了分散之后的情况。
交换完后,村长又遭到了一轮唾弃,但几人很快发了愁。
“祠堂内外的东西、裴婶和鬼新郎林兴耕……还是个有人口贩卖的村子。”宋项西头疼地总结道,“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我们接下来从哪里入手?”
按理说作为一村之主的村长都被他们逮住了,完全可以逼问出想要的信息,但一是这老家伙认定他们不敢真的杀人,松口但没完全松口,只说他们举行冥婚是为了救村里所有人;二是这地方有问题的元素缠在一起,看上去还有什么关键东西没浮出水面……一时间竟然有点棘手。
当然,是看上去。
阮和生拿着自己之前挑的黑纸灯笼,闻言道:“徐姐被选中成为新娘,或许那个联系她公司的熟人都有问题,但这应该不是竹村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徐笑英神色郁郁。
想起自己曾被拐卖到竹村、身份是村长小儿子林兴耕的童养媳后,自己和同事被奖励到这里度假,也成了细思极恐的事情,不然没道理这么巧。
“无人机第一次传回去的画面,祠堂门口不是站着一个好看的嫁衣新娘吗?”他提醒其他人,“现在回忆的话,她的样子不像尸体,更像村民变成的、那种鲜活却僵硬的纸扎人。她应该不是躲雨。”
地上的村长面朝土地,脸颊的肉变形,此刻的呼吸忽然放缓。
“说不定诅咒这个村子的就是对方,那个你们叫裴婶的哑巴明明就是人,怎么有这种能力?”伊戚低头看他一眼,朝阮和生挑挑眉,语带笑意地配合着说出几乎顺理成章的推测,“不是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庄铮也加入进来,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确实,能进祠堂的只有本村人,那里面躲着的或许就是村长说的&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