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实佯装无奈笑着,赶紧招呼大家继续用餐,对水琅挥手,“你再好好找找,找不到,再好好想一想。”
“那我可就去找了。”
水琅对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四十来岁,头发黄的像油条一样的男人,抱着一沓麻袋进来,谁也没看,就直接往走廊尽头走去。
李兰琼疑惑,“琅琅,这是?”
“帮我搬货的人。”水琅并没有再回房间门,而是直接坐回刚才餐桌旁的椅子,拿起筷子将清蒸大黄鱼上面的青红椒姜丝拨开,夹了肥美的鱼肉,往嘴里放,慢慢嚼着。
一桌子人全都愣住了。
主位的邹贤实与李兰琼最愣,完全看不懂水琅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刚开始吃饭,突然要拿东西。
他们想继续吃了,她突然又来说少了东西。
搞得他们全家经历一次生死线,大汗淋漓暂且安全下来了,说找东西的她,又坐着吃起鱼来了!
邹律看着大家的表情,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诡异的快感。
这左一出,右一出,上一出,下一出,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不说,还得被牵着鼻子走,任由她想干嘛就干嘛的憋屈,被拿捏着玩,逐渐怀疑自己智商,并且整颗心七上八下,一直无法踏实的多种感觉,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承受了!
终于有人懂他了!
“琅琅......”李兰琼走到水琅身边,扶住她的座椅靠背,“你刚不是说丢了东西,要去找吗?”
水琅将大黄鱼鱼肚子上的肉挑到碗里,慢慢吃着,等到一桌子人屏着呼吸快要窒息的时候,出声道:“刚不是说了,真有可能我记错了。”
李兰琼:“?”
邹贤实:“??”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装着惊疑,以及迷茫。
有经验的邹律:“你刚还说,那我可就去找了。”
水琅剔着鱼肉,“不是又叫了人进来。”
邹律:“........”
很有道理。
无法反驳。
李兰琼看着半面只剩下鱼刺的黄鱼,“那你不用去吗?”
水琅:“我是来参加宴会的。”
邹贤实:“.......”
李兰琼:“.......”
邹律:“.......”
所有人:“.........”
“你们不吃吗?”水琅将大黄鱼翻了个面,“不吃饭,你们来干什么的?”
“.......”
我们不吃饭,你心里没数吗?
这一出出不都是你搞的吗!
邹律看着狂吃黄鱼的水琅,再看着一脸无语的众人,突然笑出了声。
邹贤实跟着大儿子笑着打圆场,“吃饭,边吃边聊,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人都举杯站起来,除了水琅。
站起来的人,又举着杯子僵住了,下意识低头往水琅那边看。
“铛!”
邹贤实直接碰杯,“一年也就这么几回,明天开始,玉兰杯评选,我一个人能力有限,还得靠各位,多多费神,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
听到正事,大家一致不再管水琅,默契地不去出声问她怎么不起来,举着杯子应和邹贤实。
“邹书记妄自菲薄了,这次多亏了你的大义,玉兰杯才能调动起每个区的积极性。”
“邹书记付出这么大,有你在,才能力保公平。”
“话不多说,来,干杯。”
“干杯——”
“铛!”
“咣当!!”
刚干完杯,举到嘴边想要喝的人,就被一声比碰杯还要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集体呛着,全都往走廊尽头看去。
只有水琅一人慢慢剔着鱼刺上的肉,一条大黄鱼已经快被她一个人吃完了。
听到动静,一丁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