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马娣听到这句话后, 愣了一下,她眉头皱起,想不明白回家和再也不回来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两者也不冲突啊。
她试探道:“徐心香她是回家探亲, 这两天暂时不回来了吗?那我帮她把衣服先收起来吧。”
她一边拽徐心香的衣服, 一边小声的祈祷着:“希望到时候她回来, 不要骂我多管闲事。”
马娣已经可以想象到。
徐心香探亲回来后,对着她阴阳怪气“我让你帮我收衣服了吗”的场景了。
女人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沾满水渍的双手,忍不住的叹气。
说到探亲。
她也有点想……家了。
马娣和家里已经许久没联系了。
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死了吧。
自从她没给家里寄钱后, 前两个月, 她父母还会找人代笔,装模作样的写信问她,问她过的怎么样, 好不好, 为什么不寄钱回去了。
到后来嫌弃寄信贵,舍不得出代笔费和车马费, 往明剑宗外门寄了最后一封, 就没有了音信。
那封信是管事送过来的。
马娣拆开看了信的内容。
她的父母问她还活着吗, 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明剑宗得赔她们一笔钱, 还得把遗产送回来。
马娣一夜没睡。
她就那么呆愣愣的坐在小院门口的台阶上, 坐了很久很久,虽是春日,但乍暖还寒,昨日又下过雪,石阶冰凉。
残存的细雪被体温融化, 浸入身体。
马娣对此毫无察觉。
她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夜幕,星月皆被乌云遮盖。
徐心香就是在这个时候,提着一盏灯,走夜路回来的,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那张脸上,她低着头,全神贯注的思考着什么。
徐心香被坐在门口的马娣吓了一跳,大骂:“神经病,你一个人坐在这干什么?扮鬼?想吓死我?”
“没有,对不起。”
马娣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这就走……哎哟!”
她身体被凉气浸透,身体和石板一样冰凉,双腿坐的发麻,起的太急,没站住,一个踉跄摔倒,下巴狠狠的磕在地面上。
疼的马娣飙泪,松手,信件也跟着散落一地。
徐心香丝毫没有隐私概念。
她在马娣幽怨的目光里捡起信,随便翻看,大致扫了两眼,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屑至极道:“你就因为这生气?”
“真是没用的东西。”
她随手扔下信纸。
雪白的纸落入融化后和泥混杂在一起的雪水中,氤氲了墨渍。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不高兴把他们全都杀了就完事了。”
徐心香口出狂言。
“???”
她的话惊的马娣瞬间腰不酸了腿也不麻了,一个轱辘爬起身,捡起信纸,擦了擦沾上的泥土:“这可是我的血亲。”
“血亲又怎么了。”
徐心香又嗤笑一声,低头居高临下的看她,红唇扬起:“囹圄于情感之中的废物种族。”
“???”
骂她也就罢了。
怎么还全体扫射呢。
马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唇蠕动:“可你不也是人吗。”
她们都是一个种族。
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徐心香浑身一僵,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事情,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句“要你管,我就喜欢骂自己”然后甩着一张脸跑了。
想到这,马娣忍不住有些感慨——
没想到徐心香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表面对亲情不屑一顾,实际上在意的不行,特意回家探亲。
“不是。”
林清安没回屋。
她后退两步,坐在冰凉的台阶上,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