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说道:“不过能不能留下来,那都是主子说得算的。咱们做奴才的,只专心当好差便是了。”说完,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服。
香橼越发觉得宋莹懂事,人也实在,有心想要指点两句,于是说道:“你夏草姐姐……”想了想,又觉得直接说不好,改口道:“你若是有什么忌口的,趁早跟膳房说。平日里除了膳房,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宋莹问:“姐姐,你的意思是……”
香橼赶紧找补:“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咱们在主子面前伺候,可不能随便吃东西,若是有了异味,可不得惹主子厌烦嘛。”
宋莹点头。
这是香橼第二次在她面前提到“吃”的问题了。
第一次是与连翘有关,香橼说连翘吃错了东西,得了瘾疹;第二次就是刚刚,虽然话没说完,但是她确实提到了夏草的名字。
啧。
宋莹内心的小人翘着二郎腿砸吧嘴:不过是一个四人间的后罩房,住在里面的宫女就分成了好几个派别,彼此之间互相猜测忌惮……果然是会吃人的深宫……
如今在这屋里住的几人,宋莹都见过了。
香橼性格略懦弱,但是为人还算仗义,她与连翘非常要好。宋莹若是凭借女红留在了永和宫,必定要顶替掉连翘的位子。香橼若是知道了宋莹的打算,肯定会想办法阻拦。
茱萸性格高傲,嘴下不留人。昨天说让宋莹讨好香橼然后留下来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跟她交流交流。
最后是夏草。听香橼话里的意思,夏草以前跟连翘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但是连翘走后,夏草却连问都没问过,未免过于冷漠了。当然也可能是夏草为人比较“现实”,这样的人,反而很好“买通”。
只有一点让宋莹很是疑惑:夏草对自己“姓宋”这件事的反应也太大了。
她决定先探探夏草的底。
趁着其余两人都没有回来,宋莹问道:“香橼姐姐,我看茱萸姐姐和夏草姐姐晚上都要轮流值夜,你也要去吗?”
“主子免了我的值夜,让我白天专心做绣像……你也不需要值夜的。”
宋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用手指向自己的耳垂:“我看茱萸姐姐和夏草姐姐都是……她们是哪家的女儿呀?”
香橼问:“宫人都是用主子赐的名互相称呼,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莹脸白了起来:“昨天茱萸姐姐……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她是满人,我是汉人……”
香橼解释说:“你茱萸姐姐是刀子口豆腐心,其实人很不错的。她那个样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满人可不得把下巴扬得比汉人高!”
宋莹扑哧被香橼逗笑。
香橼接着说:“茱萸姐姐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你道她是哪家出来的?叶赫那拉!”
宋莹惊讶地张圆了小嘴。
香橼回忆道:“她从来不拿身份压人,也看不惯别人欺负人。日后你在永和宫,若是被谁欺负了,我不在你身边的话,就去找茱萸姐姐。”
宋莹摆出很感动的表情,继续问:“那夏草姐姐呢?”
“她?”只见香橼嘲讽地说道:“她可是正经的汉人!”
宋莹疑惑:“那她的耳洞……”
“谁知道呢!“香橼冷笑:“想来是为抬旗提前做好准备吧,谁让人家有个当知府的爹呢!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比不得!”
知府的女儿?
宋莹待要继续追问,夏草便回来了。几人不再说话,草草收拾赶紧睡觉。
之后的日子,宋莹并没有找到能与茱萸或者夏草单独交谈的机会——除了绣房和膳房,若是宋莹要去别处,香橼必定会跟着一起。
每天早上天刚亮,宋莹就要起床,和香橼赶紧去膳房扒拉口早膳垫肚子。然后一整个白天都要绣佛像直到天黑,用完晚膳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