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
血液与木块交织,喷溅而出!
连海水都仿佛被这过于锋锐的剑芒所伤。
一道斜长的黑痕出现在海面上,转瞬被海浪覆盖。
在船的另一端与得莲交手的诡异,似乎也被这一剑重创,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尖啸。
这尖啸反倒唤醒了回不过神的众人。
玉衡拍了拍心跳极快的胸口,眼中异彩连连。
“开山劈海、开山劈海……何等的豪气!”
“学院……卡修……啧!”
哪怕已经逐渐步入异能时代,但能达到这般程度的寥寥无几,如何不让人心向往之?
哪怕站在曙光的阵营,玉衡还是不得不承认,学院中的人才强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那把剑。”安十遇倒是怔了一下,表情骤然复杂。
玉衡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原本看安十初怎么看怎么令人心疼的脸蛋儿,此刻换了个芯子,她就觉得横竖不顺眼。
“你知道?”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哈哈,他真的想起来了啊!”栗发少年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眯起琥珀色的瞳孔,显得格外乖张。
“卡修这得感谢我。”
“好好说话!”玉衡不吃这套,冷着脸,像是对付自家熊孩子一样,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
安十遇表情一僵,像是被揪住后颈皮的猫,琥珀色的眼睛骤然瞪大了:“你这女人——”
“说不说。”玉衡阴恻恻地道,“别逼我现在挠你痒痒。”
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样子!
少年显然没被人用这么“狠毒”的话威胁过,他深吸一口气,阖了阖眼睛,睁开后化作一片冷静。
“这是鹤图锻的剑。”他说,“卡修的同届之一,我没见过,只是看到过他的遗物,他是学院中很天才的一个炼器师。”
“如果他没死的话,或许有机会冲击最高层吧。”安十遇毫无情绪地点评,“可惜了。”
玉衡怔了怔,面色复杂,她望着冷心冷情的少年,道:“刚才我觉得你跟你哥哥还挺像,现在看来,你们确实不一样。”
安十初虽然偶尔也会流露出不近人情的冷然,但他对待同伴的态度很温暖。
从江陵截然相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我跟那个又弱又爱哭的家伙哪里相似?”
安十遇嗤之以鼻,烦躁地道:“如果不是我受伤会反馈到他那,我也不会那么束手束脚!”
“更可笑的是那弱唧唧的傻逼还觉得这能瞒住我。”他嘲讽地道。
玉衡怔了怔:“你受伤会反馈他……”
“以后不会了。”栗发少年轻笑,琥珀色的眼眸中一片冷然,“我不欠他了!”
可是不对啊……
玉衡想着,她从安十初身上堪堪看到的伤就五花八门了,既然安十遇刻意避免受伤,那么剩下的伤又是哪来的?
安十初的武力值不弱,甚至很强,性格也并非表面那么柔弱爱哭,频繁受伤显然不合理。
更离谱的是,在弟弟安十遇眼中,安十初是真的“又弱又爱哭”。
所以——安十初的伪装,是针对安十遇的?
他到底向安十遇隐瞒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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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衡跟安十遇对话的同时,甲板上的风波还未结束。
此刻的德仑兹号,已经全无刚开始的富丽堂皇。
它的后端被诡异劈成了碎末,而前段,又被卡修一剑斩掉了大块。
整艘船头重脚轻,堪堪在沉没的边缘。
天空中还能听见直升机螺旋桨搅动的声音,软梯放下,在白景珩的协助之下,幸存者们依次撤离。
“预计最多八分钟,船就会彻底沉没。”另一队开邮轮过来支援的曙光小队联系上白景珩。
“白队,还有其他的同志,你们要准备好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