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小码头离开。
等到发现北臷人通通不见,他还得过来走个调查的流程,然后咬死对方的死因是因为乘坐的船意外触礁。
伍识道想,反正谁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样的人会甘冒大险帮着夺回布防图,这样一来,便只能相信此事只是意外。
朝轻岫站起来,牵了一匹马就要交给伍识道。
戴兰台连忙出声道:“姑娘弄错了,那是我从书院骑来的马。”
朝轻岫扫了眼那匹马——这匹马呈枣红色,高头长腿,装备了上好的硬皮鞍,仅仅这些装备就价值不菲,却是与其它马匹不同,显然是旁人的私物。
“原是我瞧错了。”朝轻岫收回目光,随手将缰绳抛给戴兰台。
戴兰台接过缰绳,猜她朝轻岫已有送客之意,也不再多耽搁,伸手招呼了下同学徐非曲,随后站起身,向人一礼:“咱们还要回书院,不妨就此别过。”
朝轻岫:“那就恕不远送。”视线忽然停在徐非曲身上,“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徐非曲略不在意道:“方才打算去割断船只的缆绳,所以被打了一下。”
朝轻岫:“……”
……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徐非曲的确已经算是努力了。
朝轻岫:“我今日穿了两件袍子,若不嫌弃,就换一件给你罢?”
听到她的话,李归弦旋即抱着剑走到木棚边,面朝河流,岿然不动,戴兰台也跟着转过脸去。
徐非曲正微觉讶异,却看见朝轻岫当真解下了一件被掩在里面,颜色月白的外袍给她。
她伸手一触碰,立刻这件袍子质地颇硬,竟是一件软甲。
昏暗的天色映在眼前自拙帮帮主的眼里,像是在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云,朝轻岫微微翘起唇角,温声叮嘱:“今日风雨如晦,你一路当心。”
*
天上乌云翻涌,虽是白昼,却昏暗如同傍晚,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朝轻岫静静看着木棚外的雨线,听着徐、戴两人的马声渐渐远去。
李归弦看着自己怀中长剑,忽然道:“你方才还有话未曾说完。”
朝轻岫承认:“是未说完。”向着李归弦一笑,“李兄有兴趣听一听吗?”
李归弦点头。
他一直驻守在书院中,这些天所发生的大部分事情,他都曾经历过,却依旧未能察觉到朝轻岫究竟意识到了什么。
朝轻岫:“北臷使团早该归国,却留了那么一批人在大夏,必然有所图谋——如今你我皆以知晓,他们为的正是房州的兵力布防图,于是在十日前,这些人突然跑来寿州的重明书院当中,然而我听应山长说,布防图早在上个月月初,就已经交由她看管。”
李归弦平静:“有人泄露了机密。”
朝轻岫向前一伸手,李归弦将自阿拔长合咽喉处取到的布防图递了过去。
这张图其实不小,只因是用异蚕丝绘制的,卷起来也不过龙眼大,此刻上面原本的蜡壳已经不在,而是用丝线仔细缠起。
“李兄是问悲门中高手,布防图被伪装成木雕左目,并交到应山长手中这件事情,一共能有多少人知道?”
李归弦:“问悲门内,只有岑大哥知道,我知道,书院中,应山长跟师姑娘都知道,朝廷那边,杨尚贤跟韦通判应该晓得有布防图过来,却不晓得布防图被藏在了木雕中。”
朝轻岫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点头:“这就是了——所以以上几位,都不是泄露机密之人。”接着道,“李兄细想,倘若你们就是与北臷使团勾结之人,阿拔长合等人也不会拖到十天前才突然跑来寿州。使团能停留的日子有限,逗留得越久,越惹人疑虑,所以他们不会刻意拖延。再算一算消息传递的时间,他们应该是在二十天之前,才得到的情报。”
李归弦思考了一下,说:“他们本来并不确定布防图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