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回答:“正是。”
北臷人:“本来书院内一直无事,她们来了之后,立刻便出了事情,依照我看,此二人大有嫌疑,山长为何不将人拿下,仔细审问?”
这位北臷人话刚说完,立刻感到新来的那位穿着白袍的少年人抬头向自己望来,对方的双目令人联想起浸在暗河中的刀锋,正清凌凌地浮上水面,带着股若隐若现的锋锐之意,刹那间,他几乎要错以为对方佩在腰间的并非折扇,而是一柄正待杀人的利刃。
朝轻岫偏过头,瞧了眼刚刚说话的北臷人,发现对方虽然中气十足,却不像身负高深武功的模样,于是问道:“足下是谁?”
那位北臷人昂首回答:“我是伯里扬。”
朝轻岫:“听名字,足下应当不是本地人,外人前来大夏书院做客,便不该随意出言干涉此间主人。”
此刻待在望月台上的人,不少都是书院中的教学,虽然对一来就出现意外的两位送信人怀抱疑虑,但对朝轻岫说的这句话,倒都表示赞许。
而且这句话由朝轻岫口中说出,比教学们开口更合适,毕竟朝轻岫并非书院学生,北臷人不能因此责备书院方的态度不够友好。
北臷人也有一番道理:“你们孙相早就有言在先,此间事情当由北臷与大夏两边共同主导……”
朝轻岫微笑:“足下张口孙相,闭口孙相,倒是很听孙相的话,不妨辞了北臷的差事,去孙相府里做个听候传唤的门房,也好日日与旁人讲些孙相如何说云云。”
伯里扬登时大怒,正好朝轻岫此刻离他不远,竟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伸手就去抓后者的肩头。
要比拼兵刃上的招数,朝轻岫目前还有很大的可成长空间,《玉璇太阴经》上的掌法却日日习练,如今已经有所小成,她余光瞥见不对,当下身形微错,避开对手招数,同时向前对方肋下拍出一掌。
朝轻岫掌力凝练,掌势却甚是飘忽,看上去竟有些如烟如雾之态,就算伯里扬事先做好准备与之正面相对,也绝难取胜,何况此刻大出意料之外,刹那间,但见袖影微微一闪,他肩头已然中招。
伯里扬只觉一阵剧痛,立刻身不由己地倒跌出去,与他过了一招的朝轻岫依旧白袍淡淡,闲雅端然地立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手。
望月台上除了应律声本人以外,还有些跟着师长一块到来的学生,他们刚看到朝轻岫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不知哪里来的读书人,此刻见朝轻岫当场出招,毫不客气地将北臷使团中的人揍了个四仰八叉,忍不住小声议论:“如此温文的一个人,难道也是江湖上的亡命徒?”
北臷使团中立刻有人叫了起来:“这就是重明书院的待客之道?”
朝轻岫神色不动:“我们江湖上的亡命徒,当然少讲礼数,只没想到北臷使团之人竟会率先出手,难怪得不远千里前来书院中学习大夏风仪。”
另一位穿着华贵的北臷人侧首望向应律声,语调中分不清喜怒:“尊驾就任凭此人为所欲为?”
开口者自然是阿拔高泰,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则是其同族妹子阿拔长合。
阿拔长合今日穿的依旧是大夏的男装,自己也扮作男子形容,与族兄站在一起,若非服饰跟身形有异,几乎就像一对双生的兄弟。
与满面威严的族兄相比,阿拔长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似乎性格颇为腼腆,然而她能成为使团中的一员,决计不会是个性格怯懦之人,朝轻岫反而因此额外观察了她一眼。
因为在过来的路上,阮时风已经介绍过一遍使团要紧角色的信息,朝轻岫此刻没怎么费事,就将在场的人物跟身份对上了号。
北臷使团这边以阿拔家的兄妹为首,据说阿拔在北臷是大姓,早年因为曾和大夏的长云军交战并大败亏输,丢了军中职权,自此渐渐没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中依旧有不少人在朝做事,此刻甚至还出现在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