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肉正要走, 方子晨看到有个老头在卖糖葫芦。
他突然想起,好像这么久以来,他还没给他那便宜儿砸买过东西。
乖仔还是挺可爱的, 每天都帮赵哥儿干活儿, 见了他也总是一叠声的喊‘父亲父亲’。
稻草上还扎着四根糖葫芦,方子晨想了想,叫住老汉:“大爷, 给我来三根。”
老汉看他一身粗布旧衣,脸蛋儿却是一副矜贵模样,笑呵呵道:“小兄弟, 就剩最后几根了,要不你都买了吧!走街串巷的不容易,就当可怜可怜老汉我。”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啊?”方子晨拍拍荷包给他看:“听见响声没?里头就十几文钱儿,还是我抗了一天大包才换来的血汗钱, 爱莫能助啊!”
他肩膀处的衣料有些脏, 老汉看他虽然个儿高高, 但看着瘦得很, 想不到竟然还跑去扛大包。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当下也不卖惨了, 说:“不容易啊小兄弟,剩下的那根就当送你了。”
方子晨笑呵呵:“这感情好,谢了啊。”
方子晨吃不惯糙米, 一赚钱就买了大米和面粉, 这两玩意儿精贵, 赵哥儿从七岁那年开始就再没吃过。
方子晨上工辛苦, 知道他嘴挑,赵哥儿便想方设法用有限的条件尽可能的做出更好的东西来。
周哥儿今天来给他送衣裳,给了他一把酸菜。所以今晚他做了包子, 里头是酸菜馅的。
包子蒸上不久味儿就出来了。乖仔和溜溜都不玩了,齐齐趴在门口往里看。
“爹爹~”乖仔吸溜着口水喊了一声。
赵哥儿往锅里看,说:“还没熟,要等会儿,你们先去院子里玩儿好嘛。”
乖仔和溜溜并不是闹吃的孩子,两人往锅里瞄了一眼,嗯一声后跑院子外头玩去了。
过了不久,赵哥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呼。
“父亲回来了~”
赵哥儿疾步来到门口,就见方子晨手里拎着东西,左右两边腋下各夹着一个孩子。
他脸上不自觉露了笑:“回来了。”
“嗯!我买了肉,你拿去。”方子晨说。
接过肉进到厨房,发现里头有两块,赵哥儿想了想,打算等会抄一块,另一块留明晚儿。
猪皮肉不油腻,家里没什么配料,包子蒸好后,赵哥儿将猪头肉洗干净切成小块跟着剩下的酸菜和下午在山上挖的野葱一起炒,想着应该会好吃。
正忙活着,方子晨进来了。
嘴边被什么东西擦过,赵哥儿下意识一舔,发现竟然是甜的。
方子晨举着糖葫芦,问:“甜吗?”
“嗯!”赵哥儿说。
“给你,”方子晨接过他手里的铲子:“我来炒。”
“我不吃,你吃吧!”赵哥儿不松手。
这糖葫芦贵着呢!
一串都要两文钱了。
方子晨也不跟他废话,把糖葫芦直接往赵哥儿嘴上怼:“呐,沾了你的口水了,你不吃就只能扔了。”
乖仔和溜溜举着糖葫芦坐在院子里舔,谁都不舍得咬。
这玩意儿他们第一次吃。
原来马小旺说的是真的,这糖葫芦真的酸酸甜甜的。
方子晨给他们分糖葫芦的时候,溜溜没好意思要,方子晨硬塞给他,他才收了,倒是乖仔接的快,说了声谢谢后又叫方子晨蹲下来,说要给他一个亲亲。
赵哥儿来到院外跟他们坐一起。
乖仔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笑了起来,悄悄话一样对着赵哥儿说:“爹爹,父亲好,给乖仔和爹爹都买糖葫芦吃。”
赵哥儿问:“那你喜不喜父亲啊?”
“喜欢,”乖仔立即道:“最喜欢父亲了。”
赵哥儿也不去计较他最喜欢的人是方子晨,咬了一口糖葫芦,心里跟着酸酸甜甜。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