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赵哥儿起来给方子晨煮了碗面条,将人送走后,才带着乖仔去刘大婶家。
刘大叔下地去了,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候,刘家是十几年前从外地迁来的,家里的地不多,刘婶便留在家里忙活,见到赵哥儿过来,还有点惊讶。
“刘婶。”赵哥儿喊了一声。
“嗯!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溜溜在屋里听到动静,一溜烟跑出来,迫不及待去牵乖仔的手。
赵哥儿让溜溜带着乖仔去玩,捏着肩带小声说:“我,我有点事想让刘婶帮忙。”
一大早的就来叨唠人家总归是不好,但赵哥儿就是有些迫不及待。
昨天方子晨说他就一套衣服来来回回的穿被人给取笑了,他就想着快些给他做身衣裳,而且他自己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新衣裳了,心头激动,就惦记着这事儿,别的事都没心思干,这才一大早的过来。
刘大婶倒是没说什么,两人进到屋里,赵哥儿把背篓放下,看清里头的东西,她笑了起来:“这料子不错啊,是你家那汉子买的?”
“嗯!”
刘婶子摸了摸:“颜色好看,摸着也软,怕是不便宜呢!有你和乖仔的份吗?”
“有的,”赵哥儿说:“他说给我们每人都做身衣裳。”
“嗯!他倒是有心了,没轻瞧了你。”刘婶笑道“不过就两匹布,值当的你用背篓装过来?”
赵哥儿说:“我怕被人看见。”
刘婶一听就懂了。
方子晨还欠着马家三两银子,要是知道他们现在赚了银子没送过去,就算畏惧方子晨不敢闹到家里去,闲话也少不了是要说的。
而且方子晨天天跑外头,被人知道家里有钱了,那破屋子又防不住人,岂不是招贼惦记。
小心些是应该的。
村里哪家都是这样,赚了点钱遮掩都来不及,当然了,除了个别爱炫的,谁都不会到处去嚷嚷。
一是怕贼惦记惹祸,二也是怕亲戚上门打秋风。
刘婶子有经验,方子晨她也见过,不用特意去量,她也能估摸着做。
“行,”她说:“你把东西留我这,等周哥儿回来,我们两给你做,最慢后天也能给你做好,到时候你过来拿,或者我让周哥儿给你送过去。”
赵哥儿和方子晨什么情况她门清,特别是赵哥儿,那可是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马家人也是狠的,在方子晨家闹的当天,被方子晨打了一顿,回去了也不知是泄愤还是什么的,把赵哥儿之前用的穿的全堆在院子里,一把火给烧了。
当时她正巧路过,看了一眼。赵哥儿在马家住了十几年,东西却是堆不起一堆,就两件破衣裳,一床薄被,两个缺了口的碗,还有一捆他和乖仔睡的稻草,就这么些,看着都寒碜。
她得抓紧些给他们做出来。
“谢谢刘婶。”赵哥儿道。
“客气什么。”刘婶看着他,见他面色较之前好了许多,脸也圆润了些,心里不由替他高兴,“你家那汉子我见过一面,不像村里的汉子,”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带着乖仔,身子也······我之前总担心他看不上你,怕你跟着他受罪,周哥儿跟我说你过的好,但你这人我懂,什么事儿都埋在心里,受了委屈自己扛着,总是挑着好的跟我们说,但有些事情你心里要有数,他若真的对你好,你便踏踏实实的跟他过,听他话,要乖些。”
她拍拍赵哥儿的手,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乖仔,说:“如果可以,你尽快给他生个儿子。”
赵哥儿眉心微蹙,刘婶看着他说:“他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我听王大姐说他是从海外来的,你有问过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要留在我们小河村还是要回家?”
赵哥儿喉咙干涩,这半个多月来,他每天都过得轻松快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