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仔看向篮子:“给爹爹送红薯。”
“还记得你爹爹在哪吗?”
“记得的。”
乖仔虽然才三岁,但赵哥儿上山砍柴下地干活找野菜都会带着他,他要是长壮实些,小河村都要被他给踏平实了,巴掌大的小河村哪里有他不知道的。
出了门走在小道上,不多久方子晨整个人就被晒的发晕,连带着吸入鼻腔的空气都是热的,路边的野草都被晒得焉巴巴,举目望去地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没有人敢这么不要命的。
方子晨抱起乖仔折了根树枝遮在头顶上,走了不多久,看到了正在地里干活的赵哥儿。
“……”
···还真有人不要命的。
“爹爹在那里。”乖仔喊起来:“爹爹~”
赵哥儿挥着锄头,闻言抹了把汗转过头,看到方子晨似乎并不怎么惊讶。
他被晒得有些黑的脸上又冒了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背后的衣裳已经湿哒哒的黏在脊背上,又湿又闷,天气又热,显得特别的不舒服,他连续不间断的工作,此时整个人都已经脱力。
赵哥儿扶着锄头,整个人摇摇晃晃。
方子晨赶忙过去扶他。
“我没事儿”他嗓音嘶哑,像渴了太久。
方子晨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强硬的将人拖到树荫底下,难得对他发了脾气:“还没事儿,是不是等晕过去了,醒不来了硬了,那才叫有事儿?”他从篮子里拿出一碗水递过去:“快喝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的就得成鳏夫了,刚娶进门的夫郎转头就凉了,人家指不定说我克妻呢!”
赵哥儿接过碗的手一抖,无言的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看我能解渴?”方子晨催促他:“快喝吧!”
“爹爹~”乖仔把剥好的红薯递过去:“吃。”
“你乖,”赵哥儿见篮子里还剩两个,看向方子晨:“你吃过了吗?”
“嗯!”方子晨说:“煮好了没见你回来,我和乖仔先吃了。”
赵哥儿垂下眸,咬了一口,甜糯的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口腔:“我要到晚上才能回去,河婶家今年种的红薯多。”
小河村大部分都姓河,方子晨刚来两天,除了村长和马家一行人,他就没跟别人打过交道,认不得谁跟谁。
河婶子哪号人物?
他语气有些沉的问:“那他们人呢?”
“天气热,回去了,”赵哥儿回答:“要到下午才来。”
方子晨:“那你怎么不回去?”
从刚才开始他语气就不对,听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赵哥儿捏着剩下的半截红薯,不说话。
方子晨这人心肠软,会心疼人,赵哥儿不傻,知道他是气自己这么不要命的干活,昨晚还说了那么些话宽慰他,但家里吃的不多,而且方子晨娇得很,野菜粥又吃不下,红薯比野菜好吃,他就想着来帮工带点回去,没成想惹人不开心了。
“怎么不说话?”
他呐呐的道:“河婶子说我干得多,就多送我几个。”
其实河婶原话不止如此。
她意思是让赵哥儿连着午时一起把这块地挖完。
赵哥儿不是第一次帮她家干活了,说好了一天三个铜板,她便想让人天不亮就站她地里头,月亮出来了才想放人走。
压榨人的功夫是一流。
闻言,方子晨都要笑了。
这年头红薯这么金贵了?能让人这么不要命的干活。
“你休息,等会儿我帮你干。”方子晨说:“那什么河婶溪婶就不是个人,敢这么压榨人,搁我有钱那会儿,非喂她吃个巴掌不可。”
……
外头实在炎热,即便躲在树荫底下,那汗也不不要钱似的冒,其实方子晨现在就想拖人回去,不过都干了一早了,红薯都挖了一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