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上黑色的大衣齐整地扣在身上,那双眼睛也安静地紧闭着。
天谷晃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将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使劲将他从房间里拖出来。
两人齐齐瘫倒在了地面上。
“醒醒。”天谷晃摇着对方的肩膀,然而少年却毫无生气地闭眼倒在地面上,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去试对方的脉搏和呼吸,然而两样东西却几乎都没有感觉到。
意识到不能再拖时间,天谷晃迅速解开了对方的衣领,开始试图对自己的兄长做心肺复苏,他使劲按压这对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试图从亡者的世界里拉扯回另一个人背向着人世间的影子。房间之外,隐约有车辆停下的声音响起。
港口黑.手党的医疗队从里面纷纷冲了出来,到达了这里之后,便将太宰治抬上了担架。呼吸机顿时被扣在了闭着眼睛的黑发少年脸上。
天谷晃扶着担架跟在一旁,一起进入到了救护车之中。这些医疗部队的人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只是尽心尽力地抢救着这个少年。
两名护士接力进行了心肺复苏,终于让太宰治的心跳慢慢恢复。听着系统之中的警报声慢慢停止,天谷晃也脱力般地背靠着墙壁跌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他的神色惶惶,那张漂亮的脸上显现出这样的神色,让旁边负责守着的小护士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别担心,现在心跳已经平稳下来了。”她并不知道天谷晃的身份,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天谷晃当然知道对方的情况已经安全了下来,然而此刻的他哪怕是扯扯嘴角都很艰难。他只是对着小护士轻轻点了一下头,就蜷缩起来,把下巴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很快,救护车就停在了港口黑手党名下的医院。太宰治很快就被推进了急诊室之中。
不久之后,天谷晃坐在病房里,而室内的病床上,太宰治已经被护士转移到了这里。他依然还没有清醒,面颊上还挂着一个呼吸机。天谷晃只是守在床边,也不做其他的事,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睡颜。
他这一世的兄长脸色总是比正常人要苍白一点,身形也偏瘦,右眼上常年蒙着绷带,很少有人见过他将绷带拆开来的模样。天谷晃伸出了手,将对方额头上的碎发往旁边轻轻拨了拨。
“哥哥真的很厉害。”天谷晃轻轻地说道,“虽然呼吸和心跳都没有变化,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哥哥你已经醒过来了。”
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即使被戳破了装睡的事实,他那张与父亲更相似的俊秀面庞上却一片无波无澜的平静,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
“你的感觉总是很敏锐。”太宰治淡淡地说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次了。”天谷晃望着他,目光灼灼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频繁地伤害自己?”
“我所追求的东西当然不是这个,没有人喜欢疼痛。”太宰治说,他的视线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 “我只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理想而已。”
“阿治的理想就是自鲨之后,离开这个世界?”天谷晃望着对方的侧脸问道。他的心脏对方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了绵延不绝的钝痛,眼睛隐约也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即将破土而出。
“你这不是很懂吗?”太宰治的态度却显得散漫,以至于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不,我一直都不懂。”天谷晃却霍然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随着这过于突然的动作而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这样的动作让太宰治的视线从窗外挪开,他有些讶然地望着自己这个一向看起来天真活泼的弟弟。
此时此刻,对方那双堪称瑰丽的翡翠眼睛里,却蕴含着像是火山岩浆一样浓烈而纯粹,难过又愤怒的情感。
“我以前一直在想,虽然与哥哥看待世界的视角不一样,但是,只要能够陪伴在阿治的身边,哪怕不被任何人承认兄弟的身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天谷晃说道。
“可是,在哥哥眼里,这个世界肮脏如泥,所以每一次都可以室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它。”说着说着,天谷晃的声音便有些发抖,“无论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哥哥总是这样自顾自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