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能看到他此刻在做什么。他把那盏灯上连着的线路完全拆掉了——相当于完全拔下了电源,失去了供电的话,这盏灯肯定就会熄灭!手里的灯在离开了位置之后,依旧发出着稳定而明亮的光芒。
天谷晃:“……”
能量守恒定律不存在了啊!
他微微侧开身体,更加严实地挡住了下方的男人的视线。
“我想,这盏灯的问题可能有点大,需要去买个工具再维修一下。”天谷晃将灯具以原来的状态重装了回去,冷静地说道。“真的吗?”男人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想不修好就带着已经有的钱离开这里吧?”“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买,然后帮我付钱。”天谷晃说道。男人果然犹豫了: “那你自己去吧,快去快回。”
于是,天谷晃就顺理成章地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杂货店。在老板的注视之下,他买了一盏新的、外表一模一样的灯。——原来的那个挂在天花板上的灯,就算是那个男人换一百个修理工去修,恐怕都不能让它熄灭了。
天谷晃回到了雇主的家,用自己手里的新的灯将那盏依旧在稳定绽放光芒的灯替换了下来,并把它装进了自己从杂货店里搜罗来的廉价黑色袋子里,严严实实地扎紧了袋口,将它的光芒完全遮盖了起来。接下来就是普通的修理灯具的过程,毕竟曾经经历过正常的教育,天谷晃没多久就弄明白了电路的原理。
在十分钟之后,那盏被他买来的灯亮了。
他从桌上跳下来,伸手用开关来测试这一次修理的效果。
最终,男人将天谷晃送出了家门,没有试图讨回自己昨天付出的金钱,也没有为今天的天谷晃付加班费。
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天谷晃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今天还是要继续努力赚钱。天谷晃挨家挨户询问这里的人是否需要家政清洁。大多数的人在敲门之后只是隔着门便拒绝了他,还有一部分会恶语相向,能够答应他进门的只是极少数。他不间断地从早上询问到晚上,直到夜幕降临,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还在天际挣扎。
再问下一家之后,今天就收工。天谷晃这样想道。
沿着这条街道往前走,天谷晃抬起脸来,忽而发觉面前的铺面有些眼熟。
这是隐藏在郊区的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小诊所,明明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却做出了刚刚开始营业的样子。上一次发烧,天谷晃就是在深夜里与中原中也一同来到了这里来看病。他伸出手来,想要在诊所已经敞开的大门上叩几下。然而,正背对着门低头忙碌着的医生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相当敏锐地转过身来,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透着压迫感。然而,在看清了来人之后,这个男人却又在转瞬之间便将原本的气势收敛了起来。
“是来看病的吗?”森鸥外问道。
“打扰了,我是想要问一下,您这里需不需要家政保洁服务?”天谷晃问道。
森鸥外往屋里扫了一眼,做出了故作思考的表情。“好像是有一些需要整理的工作。”他说道, “进来吧。”
于是,天谷晃便踏进了这里的门。上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里的陈设。
入目是摆在前面的实木桌,它已经很旧了,上面隐约还有弹痕。旁边有一个类似书柜的东西,上面摆放着一些医学上的器官模型。在往里走的左手边,有一个用蓝色帘子来遮挡的像是换药室的地方。而旁边的
另一个柜子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药品。
在放药品的柜子之前,正反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身上穿着深色的大衣,柔软的棕黑发之下,是用绷带遮住的右眼。绷带的覆盖范围很广,在大衣之下,从脖子一直延伸到手腕。
天谷晃惊讶地看着他,与对方波澜不惊的鸢色双眼对视了。
“阿治竟然会在这里呀。”他的话语里有惊讶也有欣喜, “好巧。”
太宰治望着这个少年,只觉得昨晚包扎过后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此刻的对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丑陋的黑色大布袋,身上还扛着一些用于清洁的工具,只是脸上的神色与街道上麻木的人们
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昂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