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典礼,盛大、隆重。
常乐随朱标立于高台,台边是乌压压跪了满地的人。
那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未化的积雪都踱了层耀眼的金光。
常乐眯着眼一寸寸扫过巍巍宫阙,与之前猜测的不一样。
她仅有一点点兴奋与激动,更多的是惶恐与责任。
何德何能,他们享万民供养,受百姓朝拜。
常乐的目光掠过红墙绿瓦,最后汇聚于身旁着明黄龙袍的丈夫。
朱标一如既往的沉稳、持重,没有任何终于手掌大权的志得意满。
他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感受到了落在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引领百姓创造美好生活的责任。
朱标有感于妻子的注视,侧眸回望,他微微扬起唇角,那笑里带着安抚,还有自信。
常乐那高高提起的心神缓缓落回实处,有朱标在,以他的能耐,他一定可以强国富民!
朱标转回目光,无声把妻子的手拢进自个掌心。
常乐同样望向前方,同时坚定地回握丈夫。
他们一定可以。
典礼结束,朱标立即颁发了国库和内库分开运营的圣旨。
圣旨里明确每年国库按照固定比例拨款至内库,作为皇家日常所需。
换而言之,当年国库丰盈,那么内库自然丰盈,倘若国库赤字,那内库只能依赖往年盈余。
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年终奖,皇帝干得好,当年百姓安居乐业纳税多,那内库自然也多。
朝臣们一听,纷纷称赞朱标圣明,朱标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颁发了数道圣旨。
第一,增发各级官员的年俸,但年俸和其家里的田产、商铺等都要严格按照规定纳税。
这又是糖果,又是巴掌的,搞得文武百官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家里田产、商铺多的,自然反对,可朱标没有给他们发言的机会,因为他以身作则。
因为他要求皇庄,隶属他的,或者各个王府的田地,通通都要按制纳税。
百官还能掰扯什么,皇帝身体力行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没有任何哔哔的余地。
第二,亲王、郡王、公主、县君、乡君等岁禄减半,且名下田地、商铺也要按规定纳税。
这圣旨一出来,文武百官开心坏了。
当有人比他们更惨,惨绝人寰的惨,那可不得普天同庆么。
王爷公主们就傻眼了,减半,直接减半,大哥未免也太狠了!
恰逢此时,就藩的亲王们来京奔丧,还没来得及回去,他们一个个第一时间赶来了乾清宫。
最年长的是二十七岁的亲王朱樉,最年幼的是四岁的郢王朱栋和伊王朱??。
朱元璋活着的二十二个儿子,不是,还有朱标,一共二十四个儿子全部在场。
朱标扫眼乌压压挤在殿内的糟心弟弟们,心塞满满。
他摆了摆手,示意七嘴八舌的弟弟们闭嘴。
王爷们还算听话,一个个老老实实站着,听候大哥的训示。
没办法,大哥积威甚重,不听话也得听话呀。
朱标捏了捏自个眉心,道,“岁禄减半,尔等可以发挥所长,当官、务农、经商皆可。()”
王爷们满脸迷茫的看着大哥,什么意思?
父皇生前规定,他们自十岁起可享受亲王俸禄,但除了偶尔听从调遣,守卫边疆,别的什么也不可以。
大哥现在的意思是,他们俸禄减半,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么?
晋王朱棡瞧眼傻愣愣的二哥,不得不代替哥哥和弟弟们问,大哥,您的意思是......??()?[()”
朱标瞥眼脑子灵光的二弟,“棡儿擅长数学,可去国子监应聘,也可去皇后的数学研究所,应聘成功,可与你的同僚们一样有俸禄或聘金。”
朱标默默咀嚼着大哥的话,没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