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夜,星辉隐在云层之后。
朱标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地震,是地震!”
他一骨碌坐起,翻身下床,一把抱起常乐就要往外冲。
常乐:“......”
你爹的地震!
她这会可吹不了风,赶紧狠拍了他胳膊两下,“没有地震!”
朱标在剧烈的疼痛中惊醒,“没有地震?”
值夜的晚月也被惊醒,“两位主子,有何吩咐?”
“没事。”
常乐扬声回应,然后拍拍朱标的胳膊,“抱我回去。”
朱标依言把常乐重新塞回被窝,他自个傻愣愣地站在旁边。
常乐半倚在床头,拍拍身侧的位置,“你快过来,问你个事。”
仍处于懵圈中的朱标一个吩咐,一个动作,乖得像只装了电池的布偶娃娃。
等他以同样的姿势倚在床头,常乐分了半边被子给他,“你要带雄英去修建祖陵?”
朱标反应了会,“祖陵?我拒绝了。”
常乐:“???你拒绝了?”
她猛地转身,亮晶晶的眼在黑暗里像是发着光。
朱标咽了咽口水,又晃了晃脑袋,“爹修建孝陵时,你就给我讲过会耗费的人力、物力......”
他掩嘴打了个哈欠,伸手到床边的桌子倒来杯水,“孝陵是爹和娘日后的陵寝,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也不可以阻止。至于祖陵,实在没有必要。”
再者,还有雄英......
常乐眨了眨眼,“所以你不去修祖陵,雄英也不会离京?”
朱标喝口冷水,略略清醒,“当然。祖陵什么的,祖先应该更想和后辈们阖家团圆。”
阖家团圆,是这么用的么?
常乐语塞片刻,“......那你不早说!”
吓得本太子妃都早产了!
朱标稍顿片刻,“我也没时间说呀。”
他委委屈屈摸着自己铁定青了紫了的胳膊。
谁知道向来冷静的太子妃,连话都来不及听完。
常乐:“......”
她一把扯过被子盖过脑袋,“睡觉!”
朱标失笑,帮她把被子拉到脖颈处,“怪我,怪我。”
常乐闭着眼,轻哼了声,嘟囔道,“本来就是你的错。”
夫妻两折腾了那么会,天际泛起鱼肚白。
常乐怒火全消,粘枕即睡,卷着被子滚做一团。
朱标低低叹息一声,任命起床,早朝。
几乎彻夜未眠,他再强的意志力,也难免上下眼皮子打架。
朱元璋高坐龙椅,一眼看尽殿内众人百态,尤其他家好大儿,满脸的萎靡。
散朝,父子两一前一后往乾清宫。
朱标打了声招呼,拿出新一天的奏折,准备干活。
他掩嘴
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
朱元璋心疼坏了,“标儿,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合理,百思不得其解?”
朱标翻开一本奏折,随口反问,“什么?”
朱元璋挥退伺候的宫人,凑到儿子桌前,“九个月,常氏九个月就生了!”
朱标缓缓抬头,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朱元璋眼底闪着莫测的光,“标儿放心,爹已经派锦衣卫去查了。”
朱标目瞪口呆,“......查什么?”
他觉得自个脑子里升起团雾,整个朦朦胧胧,转也转不起来。
朱元璋:“当然是查常、蓝两家有没有过双胎先例,查常氏都接触了什么人。”
要不是看在雄英的面子,他早把人弄诏狱去了,哪里那么麻烦!
他拍拍儿子的胳膊,“标儿放心,爹一定给你做主!”
朱标:“!!!”
胳膊处传来的疼痛,把他从震惊里唤醒,“爹,你脑子里装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