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突了。姐姐就是个说话不会拐弯儿的直性子,你说的有理,我们哪儿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姐姐就是想让你同郡主说两句好话,课业上松快一些,我们几个也好跟得上趟儿,不至于那么难看。”这不懂装懂也很费劲呀!万一来了哪个较真的先生,当堂训斥,到时候岂不很丢面子?
索绰罗氏本生得人高马大,高额头大眼睛高鼻梁大嘴,五官大气舒朗不难看。可为了能少学些,这会儿也真是拿出了求人的姿态。
可惜挽月还是不打算帮她们。
想要活得久,吃力不讨好的闲事,少管。
她拍了拍锦春的胳膊,莞尔,“锦春姐姐,不是我不顾同窗情谊。想必你们也都瞧得出来,淑宁郡主是个淡泊冷清的性子,平日里话就不多,更不爱掺和闲事儿。我便是同她说了,也是白说。至于您忧心的地方,我倒是劝姐姐放宽心,这授课的先生不论是哪位大人,多少心里也有数自己教的学生都是些什么来历,就算学得不精,也不会当面落谁的脸面。咱们是来陪格格念书的,不是给她添烦心事儿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还有何好坚持的?
锦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是妹妹思虑周到。呦,这也耽搁妹妹挺长时间了,那我们便回了!”
挽月淡淡笑道:“回吧,晚上风凉,院子里也挺凉的。各位姐妹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挽月便不远送了。”
那边人一走,挽月赶忙抱起了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还没入冬呢?晚上就这般凉!”玉屏赶忙给挽月倒上一盏热茶,“奴婢下午就瞧着天渐冷了,特地给您煮了一壶姜枣茶。不晓得您喝不喝得惯。”
热茶饮下,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暖意,熨帖舒服得不行。挽月不禁感叹,到底还是宫里的人有眼色,这还没跟自己几天,就比家里跟了她多年的南星、忍冬都要了解她的习性。
“小姐,其实您与淑宁格格关系亲密,您不过说一声的事儿,方才索绰罗氏几位小姐来找您帮忙,您何不就此卖她们一个人情?虽说她们家世都不如您显贵,可万一往后您有需得着她们的时候呢?且那位索绰罗家的小姐,身份地位不低呢。”
挽月摇摇头,笑道:“需得着的时候再说,到时候若真需要我拉下面子去回头找人家帮忙,放心我脸皮厚得很,能屈能伸,张得开口。”
玉屏被挽月这话逗乐了,“您跟奴婢见过的小姐、主子都不一样,一点都不拿架子压人。奴婢能伺候您也是幸事。”
这会儿合上门,进不来风,屋里头暖和多了。玉屏伺候挽月换上寝衣,她做事仔细,连寝衣上的衣服褶子都抹平滑了,穿着更舒适。
“她们那几个呀,往日与我素无来往。上来就张口求人,这索绰罗氏呢,固然棒槌了点,心思简单。可后头跟着的那几个,我瞧着心眼儿可不少。即便是帮了她们,以后心里也不会念着我的好。内务府派哪位大人来授课,我们作为学生虚心受着便是,哪有学生对老师挑三拣四的道理?”
玉屏抿嘴一笑,“原来您心中是这样思量,听您这么一说,这面儿上的人缘的确不如不得了。小姐人这么好,待人有宽厚,日子久了,不愁人缘佳的。”
挽月转头冲她笑道:“就属你会说话。单喝姜枣茶我怕烧心,你去给我取些点心来吧。”
“奴婢这就去。”
玉屏小巧又麻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挽月从床沿起身,坐到梳妆台前。
身边做事的人,有眼色、手脚麻利很要紧,但忠诚才是第一要紧。宫里派来伺候她的人,她着实不敢信任。兴许要么是乾清宫那位派来监视她的,要么是慈宁宫派来盯着梢的。阿玛本想替她在宫里安排一个自己人伺候,但被她婉拒了。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弄这些小动作,是大忌讳。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小心谨慎些便是。
挽月掂了掂手中的一枚石榴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