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娘子, 还叶娘子呢!他怎么不说他叫火先生?亏他想得出来!等事成之后,他若是晓得同他打交道的“岳先生”就是她,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保管眉毛都要惊掉了。
想想这一幕, 挽月就觉得好笑。
不过这一口茶喷得倒好,正溅在温哲吩咐人给送来的、明日进宫面见太皇太后和郡主要穿的旗袍上。
“我的小姑奶奶!”阿林嬷嬷忍不住轻呼,赶忙跑过来查看, 一看心下不由一紧,那茶汤本就是有颜色的, 选的衣裳又是石榴红, 胸前如同“开出”一朵蓝紫色的花儿。
瑞雪瞧着一阵心疼, 昨儿她用香料熏了许久呢。阿林嬷嬷惋惜地摇了摇头, “换一件吧!”
瑞雪赶忙转身去挑另外的,“还好大奶奶给咱们备下了好几件, 小姐, 要不择这件蔷薇色的吧!要么桃夭色, 全都嫩嫩的,衬得皮肤白, 又显得恬静。”她可喜欢看自家小姐穿粉色、黄色一应浅色了,端坐在那里像画中美人。
阿林嬷嬷也边理衣裳边转过头来道:“大奶奶昨儿差人送人衣裳过来的时候, 意思也是想让您先选这两件蔷薇色、玉色的,明儿进宫不比平日里去宴席、游园, 什么鲜亮穿什么。太皇太后年岁大了, 定是喜欢恭顺乖巧的小姑娘,穿红太过张扬。”
挽月走过来, 摸了摸其他几件衣裳的袖子和衣摆,一口回绝道:“不要!就要那件赤焰色。”这爹都狂拽成那样儿了,闺女还装什么小白兔?她就是打扮素净得如一个村姑, 在康熙和布木布泰那祖孙俩的眼中,也是一披着兔皮的虎崽子。还不如不遮掩算了,反倒符合别人眼中的人设。
瑞雪苦笑,将那件赤焰色地单独拎出来,裁剪得倒也合身又精妙,缕金牡丹纹云锦的旗袍,墨色滚边绣着靛色蝶纹,正好压得住红色,不至于太过花团锦簇。
挽月看了又看,很满意。
阿林嬷嬷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待日后到了宫里,您可不能像刚才那样,一个没忍住就就大笑出声甚至喷出口茶来。虽也不是让您笑不露齿,可您多少也得端着些、拘着些礼。”
挽月白皙的面上浮上一层红晕,“知道,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有分寸的。”实在是忍冬说的那事儿太过于有意思,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瞥见阿林嬷嬷正无奈又严厉地嗔着看她,挽月只好肃容,正襟端坐起来,寻了个由头,把忍冬叫到自己平日里习字书画的屋中。
“明儿我也就是去宫里走个过场,回来后离正式进宫做伴读还有些日子。不过在那之后,我便得小半月都不能回家一趟了,这布庄一应的事情都得你去做。”
忍冬手一哆嗦,“小姐,我一个人不行……您饶了我吧!”
挽月拉起她的手,握了握,“你行的。你瞧,你按我是的吩咐去学、去做,不是一样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实在有急事应付不过来,就去寻我阿玛,让他找人给宫里的我传话。你听好了,明儿你就把云绣坊所有的织品都开卖,以低于京城市面上一成的价格去卖。别人家一匹买一百两,咱们就卖九十;卖五十两的,咱们就卖四十五两。等过了七天,所有品类再降一成,越往后越低,意思你懂了么?”
意思是懂了,但意图忍冬还是不明白,“小姐,您这样不是会亏很多么?”
要的就是亏啊!不亏怎么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什么喜事儿笑眯眯的?”
挽月听见是嫂子温哲的声音,温哲一迈进屋,便见瑞雪她们在理一件赤焰色的衣裳,其余都都推到一旁去了,便晓得这小姑奶奶又是自己选的,轻笑一声,这倒也对她的脾气。
姑嫂两人挨着榻坐下,温哲同挽月道:“你放心,宫里我都打点好了,淑宁郡主那边,我也送了礼。待选那边没什么,也就是过个场,明儿同太皇太后、郡主她们见上一面而已。往后进宫伴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