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杀里的时候,曾经凝出过这样一个身影,可惜没有完全成型就被破法驱散了。
这就惠湘君生前留下的影像吗?
奚平精神一震,朝那人一拱:“前辈。”
其实有活人和活着的神识才跟人互动聊天,器物上留下的道心死物和遗迹——即使有遗迹中有逼真的影像,也都像旧画,见摸不着。
对一幅“画”行礼有点傻,但她实太有灵性了,奚平还决定礼多人不怪。
金光中的女人朝他招招,镯们活泼泼地彼此碰撞着:“来。”
奚平从来没见过正经道心什么样的——元洄那个假的不算。他有点好奇,既好奇惠湘君的道心,也好奇项荣为什么两百都不将化外炉上原主的道心抹去,便立刻跟了过去。
八百前,楚地奔放而无邪的民风大概也没有大宛那么多假正经的讲究,那叠满了镯的毫不避讳地将他一把拉了过去,拉下了他的头。随后金光里的女人踮起脚,额头贴上了奚平的额头。
奚平下意识地闭了眼,再睁开,见周遭一切都好像成了炸裂的调色板。
草木走兽都析出了其本质,他从这古怪的视角中世界,一时目不暇接,才知道熟透了的果香中原来有与花同源的味道,本命仙器周遭弥散的灵气与主人神识脱离身体的一瞬呈现的形状一模一样……
奚平立刻明白了,这就炼器道高眼里的世界。
万事万物都有隐秘的联系,那声、色、灵或者她里自由地结合,或者互相排斥而形成巧妙的平衡,时间……乃至于她自,都其中一味材料,她用捏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奚平心领神会,解读出了永春锦炼器道的第一个层次:诸形如幻,百相无常,万物可解而重构,炼器者即造物人。
这和现悬陶县的破法秘境相通的,不难懂,奚平觉很有意,但没觉稀奇,便问道:“还有吗?”
金光中一双细长的眼睛睁开,对上他的目光,眼角微微弯了起来,下一刻,那光怪陆离的世界消散。
化外炉内,一个五颜六色的人影刮着香风狂奔而去。
奚平被这不知哪冒出来的大野鸡吓了一跳,忙侧身让开路,定睛一,那嫌迈不开腿而撕开的裙摆十分眼熟,才认出此君当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