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震惊的看着婆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些,离开五年的男人突然间又出现了,这消息太过震惊,直接把她砸蒙了。
白云溪看着她,叹了口气,
“老大对不起你,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也不会护着他,直接让人把他赶跑了。既然他不顾亲情离开咱们,娘也不会对他客气。但有一点儿,你们俩目前还是两口子,我不得不先告诉你一声,至于你如何选择,娘都全力支持。”
杜氏缓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泛红,哆嗦着嘴,双手拧着帕子,直到拧成了咸菜干,才抬头看着婆婆。
“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向来是个没主意的,以前是,现在依然还是。
白云溪看着她,点点头,
“这事儿不急,娘先给你通个气儿,就是不想让你抓瞎,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勤劳贤惠,任劳任怨,娘都看在眼里,娘从来没把你当成外人。”
“所以,在老大出现的那一刻,我便不想瞒着你。”
说着,白云溪站起身,走到杜氏面前,
“老大被我们养坏了,自私自利习惯了,你那几年跟着他受了不少苦。其实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也并非想要尽孝,估摸着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厚着脸皮回来。”
“老话说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别说你,就连我都没有吃他一文钱的孝敬,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他一样没做好。这样一个男人,别说你嫌弃,就是我这个当娘的也觉得丢脸。”
“也就因为如此,当初我对你承诺的话,现在依然有效。”
听着婆婆的劝解,杜氏终究没忍住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或许这几年被白云溪养的胆子大了些,亲情也浓厚了些,看到婆婆站在自己面前,杜氏想也不想的就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隐忍又悲伤。
猛地被人抱着,白云溪有一刹那的僵硬,但听着杜氏哭的伤心,心里也难受的紧,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想哭就哭吧,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哭出来,眼泪流出来脑袋就清明了,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杜氏这几年跟在白云溪身边,除了因为娘家人伤心落过泪,远离后,就再也不曾哭过。
这两天,把几年的泪都补过来了。
被母亲一劝,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把院子里守候的丫头婆子都吓了一跳,好在有祝婆子拦着,几个丫头虽然好奇,但也不敢靠近。
章亦珊带着银杏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院子里聚在一起的丫头婆子,眉头一皱,抬手把祝婆子招来,询问原因。
看着当家主母,祝婆子福身行礼,
“老太太直接把人打发出来了,老奴也不知大娘子为何如此伤心。”
章亦珊抿着嘴角,
“既如此,你们都小心候着,主子院里的事儿切莫往外传,若是让我知道谁私下乱嚼舌根,直接发卖。”
“您放心,老奴知道轻重,定然也会交代丫头,管好自己的嘴。”
作为下人,最基本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少说多做,才能长久。
章亦珊站在门口,听着屋内悲凉的哭声,想到官人给她提起的大伯哥,默默叹口气,带着银杏转身离去。
她记得丫丫这时候应该在园内的凉亭中读书练字,她得去看着,免得那丫头突然跑回来,瞧见大嫂的窘况,
大人的事儿,最好不要把孩子牵扯进去,免得影响他们的心性。
屋内,杜氏发泄了一通,终于止住了哭声,缓过神才发现自己抱着婆婆不松手,顿时尴尬的不行,连忙站直身体,用帕子胡乱擦了下眼睛,脸色通红的看着婆婆。
不等他开口,白云溪就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回到罗汉床边坐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