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财没有错,但明知受不住还死犟,最后苦的还是自己。家里已经摇摇欲坠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摧毁他们。’
小五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说完了,眼神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刚开始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被娘提醒一句后,突然就想通了。
经历了这么大变故,他要是再天真,就是愚蠢。
白云溪听着小五的解释,眼里闪过赞许。
学霸就是学霸,天赋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会的。
瞧瞧这分析人心的能力,一针见血。
大伯父他们确实存了私心,她要是紧抱着私塾不给,明面上他们不会找麻烦使绊子,但暗地里呢,谁说得准呢?
小五说的对,到嘴的肉飞了,心里没有一点埋怨是不可能的。
作为族长,随便鼓动几句,或者任凭别人找麻烦不管不顾,对她们就是致命的打击。
而且,最致命的就是私塾的位置,是族中公共区域,万一有人闹事,她还能把房子拆了不成?
“小五说的没错,情况对咱们很不利。一味的死守对咱们没好处。”
“可是娘,儿子不甘心啊。”
白安毅握了握拳头,说来说去,都是老大那龟孙子的错。
“不甘心也得忍着,要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咬牙也得扛着。”
看着沉默的几个人,虽然依旧愤怒,却也不反驳了,白云溪知道,他们这是默认了。
“杜氏,今儿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有负担,去做饭吧,大家都饿了。”
杜氏一愣,抬头看向兄弟几个,确定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怨恨,才松了口气,
“是,我马上去做饭。”
‘真是太丢人了,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云溪:“……”
她现在可以确定了,杜氏养成那种扭曲的性子,定然跟老大那熊崽脱不了关系。
晚饭依旧有煎鱼,但大家心里都有事儿,吃的没滋没味的。
第二天,白云溪睁开眼时,就听到院子里杜氏和李氏低声说话。
天刚蒙蒙亮呢,最多六七点,也起忒早了点。
白云溪躺在床上,盯着草棚顶子发了会儿呆,摸了摸后脑勺已经结痂的伤口,起身洗漱。
然后把杜氏叫进来,给她换药,重新包扎。
“娘,杨大夫的药真不错,已经大好了。”
“我知道,结痂的时候有点痒。”
早饭依旧是贴饼子和炖菜,这次菜里杜氏只放一条鱼,增加些鲜味,家里事多,指不定哪天又吃不上饭了。
吃过饭,白云溪拿帕子擦了下手,直接吩咐小五,
“你去大爷爷家一趟,就说我有事儿找你大爷爷和堂伯父商议。”
小五一愣,“娘决定好了?”
“嗯,有些事儿得趁热打铁,拖久了反而不好。”
白云溪给丫丫擦把脸,转头看向其他人,
“这是家里的大事,你们也都留下听听,以后家里发生任何事儿,我们都一起商量,一起想办法,作为家庭成员,每个人都有知情权。”
白云溪此话一出,几人相互看了眼,以前家里有事,除了大哥,爹娘从不让他们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