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生。”
一声上扬的甜润嗓音从旁侧传来。
坂口伸手找零的钱顿了下。
傍边是一位戴着西欧上世纪风格遮阳帽和白长裙的女性,同材质的蕾丝手套拉到肘部,两手交叠在腹前,富有家教,一双湖绿色的圆润眼睛,波光粼粼,此时正微弯而又羞赧地粼粼对他。
“您好…”坂口提了下眼镜。
“我头次来日本横滨,虽然换了许多现金,可横滨的街道上吸引我的可爱店面实在是太多了……这附近也没有换外汇的银行。”她有一口不如何熟练的外国口音,羞赧地用白手套抚弄耳侧的碎发。
“借钱吗?”坂口道,“给你。”
他直接把玻璃板上的零钱全部推了过去,拿上自己的封装咖啡,看了眼腕表,转身。
“等、等等!先生!”
身后的人没想到他走的、借钱借的这么干脆,连留下联系方式日后还钱的意图都没有,就这么转身走人,匆忙之下,甚至小小地绊了一跤。
坂口可以当没听见女人的话,但他不能当没听见女人摔倒。
他蹙了蹙眉,还是停步回身,去蹲身扶那名掌根撑地,两颊因难为情红彤彤的女性。
“抱歉……”女性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满脸都是红晕,“给您添麻烦了,呼……我来横滨逛街的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靠,怎么没人告诉我高跟鞋这么难穿。
“不用。”
坂口蹙眉道,接着把女性因摔倒划远的细皮革钱包拿过来,里面的一张证件露了出来,恰好是半个证件照和名字的一栏,坂口看了一眼,把钱包递过去。
“给,包法利女士。”
“真是、真是谢谢你了。”
女性手忙脚乱地整理蕾丝的裙子,看起来造价不菲,是手工制的蕾丝,蕾丝手套看花纹和身上的裙子是同面料,也就是说,这一张巨大的手工蕾丝布料被裁剪成了裙子连手套的一套。
在现在这个手工蕾丝造价上天的年代,这么一件洋群足够买下一套横滨郊区的小洋房了。
坂口没着急走,而是看了阵儿蕾丝花纹层层连接的圆圈。
“……这位先生?”
身前女性红晕的询问才叫他回过神来,按了按眼镜,“嗯,抱歉,女士,”他的镜片反了下光,“您身上的这件裙子十分搭配您的眼镜颜色。”
“是、是吗?”女性急急忙忙地摆了摆裙摆,“谢谢……”
“看布料的花纹,似乎是法兰西王室的鸢尾花。假如我看错了提前道歉,不过我在其中看到了类似元素。”坂口的镜片再度反光。
“您看的十分正确!”女性高兴道,“这是我最近比较喜欢的一件裙子,特意穿来横滨旅游用的!不过,我没有在横滨的商场看到有心仪的裙子……”
女性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是我前往的商场不对吗……”
“您是来横滨挑裙子的?”
“是的!”女性眼前一亮,“不知为何,我的朋友们最近都在说横滨,而且祖国的报纸和媒体上也常常发表有关横滨的话题,横滨真是十分火热的城市呢!”
那是因为最近海关松懈,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退步,外国势力大举入内,其中就包括最显眼的guild。
而异能特务科,尽管他们十分愤怒,但作为议会下的间接辖管组织,不得不再政治面前让步,眼睁睁看大批外国势力入境。
“这样啊……”坂口侧头道,“祝您在横滨的旅途愉快。”
“那、那个,先生!”包法利叫住他。
“是。”
红晕的脸颊下,女性十指搭桥在鼻下,眼神像蜻蜓点水一样不时眺坂口,又迅速垂下,几乎像不得闲的蜜蜂,四处点一下,看一眼他,又去看别处。
“您今天请了我咖啡,我承了您的情,能不能情您给我个联系方式,等我明天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