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的嘴角淌下血迹,回头冲莫尔索喊:“莫尔索、别管我!…快跑、!”
被太宰以臂肘卡住喉咙的少女含泪向他大喊:“救救我!”
一个生命和受害人难两全的电车问题。
距离太宰最近的国木田胸膛靠在卡座背,朝他喊道:“快走!小子!”
每过两个音节他就状似喘不上气地喘几下,因为最后一个叹音牵扯到伤口,还捧住肋下的血摊呛咳几句,咳出点血沫。
国木田这演技可比没疼生演的中岛好多了。
莫尔索以吐槽平复内心的紧张,其实在国木田朝他喊完这句后,直接流畅地拉过剧目主导权是最好的。
但他因为紧张,不得不留在卡座里喘息了几气。
这两秒间太宰已经疯癫地喊过几声,将黑黢黢的枪口偏转对准自己。
不可能叫太宰真的开枪,国木田于是接过话茬,瞠目咬牙地以胸腔震动发声:
“小子,这是我、直美、和佐藤三个人的事!和你无关!还不快滚!”
“但是……”
以这句如幕剧的无声拉幕,莫尔索以一声长呼吸压下心中的兴紧,露出一个对卫生间的镜子练习了三天,自然而然扯出的潺潺的微笑:
“临死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搞懂,可以问吗?”
对手接戏了。
太宰状似生理性快速呼吸的异常状态,语气忽高忽低地朝他大喊:“你要问什么?”
·
即便是真正的凶杀案,面对对方稳定十足的气场,凶手也会不自觉平息下来。
恰是趁时候谈判交换人质余地的时候,做得好。
国木田以手臂抵在卡座背,还维持肋下中弹的竭力模样,其实双镜片依次闪过层光。
少年的吐音仍在继续:“请问,如此美丽的小姐,你劫持她,为此不惜让我们三个陪葬的理由是什么呢?”
“哦……你也、你也承认直美的美丽,”太宰以颤抖又陶醉的语音说,“正是因为她的美丽,我才会不可救药地爱上她!直美是我的缪斯,我的洛丽塔,我绝对无法把她让给别人!”
说的太过了!语调夸张到肉麻!陶醉起伏的语气倒显个淋漓尽致。
国木田犀利的点评,却望见一对平静的冰蓝色眼珠扫向了自己。
“也就是说,这位就是有可能抢走你的直美的,他者吗?”
国木田没有露出可供揣测的神情,反倒因为这个为情所困的情景剧,恰时露出羞愧而愤愤暗怨的不忿。
“没错!正是如此!”
太宰来劲了。
“直美如此美丽,却要被这样一只戴眼镜又丑陋!”
咵。一支箭射向国木田肩头。
“衣品奇差,每天只穿一套旧马甲!”
咵。两支箭射向国木田后背。
“像小女孩一样整日捧着本手账念来念去!”
跨。三支箭射向国木田手心。
“完全没有一丁点浪漫细胞和情调的男人!”
咵。数只箭射向国木田心口。
“被这样一个位居异性吸引力金字塔底层的男人夺去纯洁的心灵!我无法忍受!”太宰高声宣布。
莫尔索看不见的卡座下,国木田捏住手掌的五指正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太
宰
治
……!!!
“是这样啊……”莫尔索露出微末的理解神情,“因为心仪的少女向他者献上爱意,所以怒气上脑了?”
“这并不是怒气!我是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选择付诸内心的行动于实践!你这种没经历过刻骨爱情的小毛头懂得什么!为了爱情,我宁愿付出身体和灵魂!”
“作为法国人的我可以理解……”莫尔索问下一个问题:“即便你杀了我们,将整个咖啡厅屠杀一空,又如何带着这位直美小姐双宿双飞呢?想必市警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