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要?”
韶清乐点点头。“如果是空间切割,这里必然有个节点。若血滴的位置有问题,那就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说完便将手心聚拢的血液缓慢地滴在韶言方才指出的位置,血滴稀稀拉拉地在地面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韶清乐滴完就闭上眼睛让元竹扶着,小公子慌里慌张要撕衣服给他包扎。韶清乐摆摆手,右手聚集起灵力。
柔和的蓝色光芒在他的掌心炸开,覆盖在流血的伤口上。他移开右手,左手心的血已不再流,伤口翻着泛白的嫩肉,看着可疼。
“怎么样?”他问韶言。
“你猜错了。”韶言把目光从地上规则的一排血滴上移开。
尽管白流了那么多血,韶清乐看起来还是很轻松。“那就还有三种可能,障眼法,鬼打墙,还有机关。”
“还剩一种。”韶言纠正他,“我刚才把这处从地面到墙壁都摸了遍,一无所获。至于障眼法……你信我,绝无可能。”
只希望他们能信,韶言默默地想,他的双眼毕竟异于常人,还是别说实话为妙。
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奇怪,排除机关、障眼法、空间切割,那就只剩下鬼打墙一种可能。
虽说驱鬼也在术师的职责范围内,但韶言和韶清乐现在一没佩剑二没法器,总不能赤手空拳打鬼吧。
就在这沉默间,韶清乐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味,回头一看,先前在牢里放的火,已经渐渐烧过来。
现在他们又跑不了,这要是烧过来不全完了吗?
韶言也有些慌乱,黑夜中,他腰间的那把银色匕首闪着诡异的绿色光芒。韶言拆开布条,在手背上割了一刀,摸出符纸打算来个放手一搏。
柳叶般的锋利刀具被他随手抛在地上,上面还沾着他的血。绿光在阳光关照不到的地方闪的更加频繁,像某种野兽的眼睛。
韶言刚在符纸上画了两笔,那上面的血液竟也开始泛起绿光。他还没有作出反应,那绿光直接穿透符纸。暗处传来一声属于动物的尖叫。
“不好!快闭眼!”韶言大喊。
绿光几乎要将三人吞噬。韶言顾不得符纸,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元竹,另一只则死死拽着韶清乐衣领。
三个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异变里不知所措,绿光闪烁的频率越高,那尖叫声便越高昂,韶言从中听到了痛苦的撕扯。
待一声短促而又锋利的叫声过后,那只动物如同受伤一般,叫的凄凄惨惨断断续续。待它没了声息,绿光也缓缓消失,符纸再次变回普通的符纸,慢慢飘回韶言的手里。
发生了什么?
韶言茫然地睁眼,周围不再是千篇一律的上锁房间,他惊讶发现眼前不远就是韶清乐说的另外两间牢房。
没想到这么近,韶言在心里感慨。元竹还紧张兮兮地紧闭着眼睛,他轻轻触碰这小公子的额头,安慰他:
“没事了。”
元竹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悄悄掀开一点眼皮,他刚要看清楚,一双带着血腥味的手覆盖上他的双眼。
“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相处半个多月,韶清乐还是头一次以如此焦急而又凶恶的态度对待元竹。
他呼吸沉重而又没有规律,哪怕刚才那声是吼出来的,也能明显听出他语音里的颤抖。
他空咽了一下,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韶清乐竭力将后面一句话对韶言说清楚:
“你、你先别管他了……回头看看!”
他话说完的瞬间,韶言就感觉脖子一紧,连带着肩膀一沉,好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
韶言费力转过头,就看到了虽然不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血腥但绝对毕生难忘的场景。
那可比他先前在冥想中看见的恶心多了。
一、二、三……牢房里究竟还关着多少人?堆叠起来的四肢和躯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