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且非朝他招招手,他听话地走近,乖巧地现在剑炉旁边。
“给你师兄的那把『君子剑』,是当年一个什么门派的传宗之物。他当初的那个主人和你师兄性子差不多,都是善良又好骗。”
霍且非和他咬耳朵,一边看着曾暮寒一边当着韶言面说他的“坏话”。但韶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霍且非又说,“你知道炉子里这把青剑的来历吗?这是你师父我当初用的剑,它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只有你这种和师父一样满肚子坏水儿的小孩儿才配驱使。
韶言想要小声辩驳自己才不和不靠谱的师父一样,但他又开不了口,觉得这样似乎对师父过于冒犯。
霍且非不理会他的小心思,嘴里嘟囔着:“便宜你这小兔崽子。”然后一把将青剑拽出。
不似岁寒那般在离开剑炉重见天日后才开始控诉或是悲鸣,这把剑几乎一被霍且非碰到就有了自己的意识,险些脱手。
霍且非眉头一皱,用力把它带出来。离开了剑炉煞气的压制,它更加肆意妄为起来。
老头可能也没想到这把自家的剑能翻脸不认人,手里的钳子一个没握住,就让剑在胳膊上划了道口子。
仿佛打开什么机关,韶言听见青剑好像更加兴奋,竟要往他和师兄的方向过来。
“反了你!”当然没有成功,霍且非硬是一把把它拽回来,不解气地往上缠了几圈符文。
然而这青剑还是不老实,竟然还妄图冲破束缚。
老头眉毛一拧,就跟变个人似的。他这时可算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他闭上眼睛,以左手二指夹住符文,嘴里吐出律言:
“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申。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吞下汨汨响,百脉自调匀。旧名八段锦,子后午前行。次笫轮流转,八卦是良因。”
他念得极慢,刚开始韶言还很担心,怕没等他念完青剑就已脱离束缚。
但他每多念出一个字,符文就缠得越紧。待他念完,青剑已被缠得看不出剑形。
老头睁开双眼,眼神不似方才凛冽,恢复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
韶言几个月来早就习惯霍且非的脾气,不觉奇怪。他上前扯扯师父的衣角,“这个能教我吗?就是刚才的咒语。”
老头吃了一惊,心想你小子胃口还挺大。
“你想学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等以后。”
他怕韶言多想,又解释道,“你现在学不了这个,这种级别的咒言要是乱学,会反噬的。”
刚才的变故将曾暮寒吓了一跳,他连忙过来检查韶言有没有受伤。霍且非见状作势要哭:
“真是有了师弟就忘了师父,你师弟好好的呢,倒是你师父让这瘟剑划了个口子!”
曾暮寒听他这番哭诉,急急忙忙将他师父在空中挥舞的那只胳膊拽下来,仔细检查。
“都见血了……师父可真是,受伤了还动这条胳膊。”他匆匆瞥了一眼那被缠成一团的“罪魁祸首”,担忧道:
“要我说,这就是把凶剑。连师父都被它伤到,小师弟又怎地使得!”
霍且非听他此言,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知有起了什么坏心眼,他故意逗大徒弟:
“可若就这样弃了它,你师弟可就没有剑使。不如你这做师兄的就忍痛割爱,把佩剑让给你师弟?”
这是什么师父啊!韶言一下就听出霍且非是在逗师兄玩,他刚想提醒师兄不要被这为老不尊的给骗了。
然而他刚想开口,就让老头死死捂住嘴巴。“小言可别哭了,哎呦,是师父不好,怎么铸了一把这样的破铜烂铁出来!”
真是该死!韶言鼓着小脸儿瞪着霍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