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一顿,赶了出去,在县里称她是无耻之辈,竟然欺凌残疾人。并说,以后再有这种人上门,一律打了出来。
却将那刻薄恶毒的残疾女人奉为上宾,犹在其他人之上。
年轻女子一路被县里人讥嘲,回到家中,羞愤难耐,投缳自尽。
从这之后,杨家就越发古怪。
他们插手乡里之事,见谁更“弱”,更为“稀少”,就偏颇于谁。
他们先是敬女子,无论谁对谁错,只要其中是一方女子,哪怕这是个杀人放火的雌盗,也偏判女子赢。将女子捧上了天。
若是两个女子起了争执,他们则判谁更“弱”,就偏帮于谁。
再是敬不男不女之人,认为这种人相对女子,更为弱势和稀少。即使此人身高八尺,肩能跑马,即使此人糟践妇女,只要哭哭啼啼说自己是个不被世俗所容的男身女心,便被杨家敬若贵宾。
但若是同样两个格子称自己是不男不女之人,则要看谁更“弱”。
就这样,杨家不断偏帮“怜弱”。甚至于,在杨家带领下,投了送子娘娘的维仪县,也开始流行起这样的风气。
狭路相逢,既不敬罗裳,也不敬仁义。只先看对方是个什么人。
是女子,人敬三分。
是个男子,却作女装行,人敬七分。
是个男子,作女装行,还是个肥头大耳,走一步喘一口气的,人简直长敬揖地。
倘若这个肥头大耳的女装壮男子,又动辄迎风流泪,称自己有甚么西子捧心的病症,是个看不出来的残疾,那简直乡邻都肃然起敬,要敬若天人了。
“这样一步一步发展到了最后。
杨家已经不满足于帮扶人类中的‘弱’了,他们声称:人类都是强势的,而飞禽走兽被人类奴役、剥吃,实在是顶顶悲惨可怜。
于是,他们卑躬屈膝,自己穿麻衣,着草鞋,奴婢膝行。却将家里的猪、狗、猫、甚至耗子,都绫罗装裹起来,奉在尊位主卧,各种鱼肉食物,都奉与这些畜生。”
“于是,在送子娘娘的‘照拂’下,在杨家的带头下,整个维仪县,如今已经是个人伦颠倒的地狱。
你们如果去维仪县,就能看到,人类匍匐膝行。畜生大摇大摆走在街头。人类脖子上系着绳子,被畜生领着走。
维仪县反而说:娘娘的神水能够让走兽生人子,可见兽类是人类之母,应当膝行敬之方位孝顺。这是送子娘娘教诲他们爱生的美德!”
听到这里,众皆悚然。
菱角年纪小,不知事,只觉冲击大,喃喃说:“这是太‘怜贫惜弱’到疯癫的结局?”
农夫摸着浑身起的鸡皮疙瘩,问:“那、那这与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有什么干系?”
客商冷冷道:“错!你以为,维仪县人,都是痴呆疯癫,甘做畜生之奴?人倒笑你太疯癫!维仪县人在做出这等人伦颠倒之事后,全县上下,都成了送子娘娘的狂信。然后,他们开始异变。”
“异变?”
客商指了指自己的头脸:“维仪县,有的人头上长出了一个新的人头。有的人,脸上长出了无数只葡萄般叠挂的肉眼珠,有的人在脖子上长了一张嘴......”
“吓!”众人说:“那还是人吗?”
客商冷笑:“维仪县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以杨家为首,长出三颗脑袋的杨员外,自称是‘新族’,称正常人为‘旧族’。并且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因为信奉娘娘,践行送子娘娘怜弱之道,才得已摆脱‘旧族’孱弱的肉身,成为‘新族’。
所以,他们非常积极地向其他地区推行维仪县的规矩,认为,只要所有地方都如维仪县,就可以人人成为‘新族’了。而不肯践行娘娘之道的地方,则是‘可伐之地’。
他们在这种可伐之地,怎样杀人放火,都是‘清理旧族’的‘善行’。”
客商说:“而新族,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