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为首的银甲神将略一皱眉。他并不了解, 但曾听师长说过只言片语。
这是个崩解已久的上古阳神门派。
据说,其残留的门人,有一支龟缩在大夏的角落。
因为通天教, 实在与大夏有一些渊源。剩下几个伶仃的大猫小猫, 又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 仙朝对此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他们蜷缩故土,隐身幽世, 等同蛮修。条件是,他们炼炁化神及以上的修士, 无召不得踏入大夏的阳世疆土, 并且,要定时替大夏巡逻对应的幽世, 消灭一些危险。
“这与通天教有什么干系?”
玉江龙王连忙将方才的情形告诉了他:“那二人,吹骨笛,其音律通天,接引李秀丽化龙。小小的炼精初期修士,竟然有莫大的奇力,在日光之下, 无往不利......”
“下官曾读过一些史书,身为水系之龙,也隐约得授一些秘闻。通天教中,就有此类妖术......”
“我朝收留他们,这些余孽,却不好好地替我朝巡逻幽土,冒犯阳世,甚至还包庇李秀丽这种罪人......”
银甲神将听完因由, 朝下空的江上看了一眼,精准地从一群凡人里,认出了蓬船上的三个小辈修行者。
见他们仅有炼精化炁的修为,并未触犯禁令。便嗤笑一声,十分不齿这老龙:“那与我等无关,我等并未接到捉拿此教中人的命令,也没有接到协理阳世的要求。李秀丽是被阳世朝廷所判,不过炼精修为,自有人间缉拿。焉用你将近返虚的堂堂龙君,兴师动众,私展洞天?休要以此为借口,为自己脱罪。”
雷霆所化的电网,再次缩小,变成电索。
电索一头重重缠绕老龙,勒进皮肉,一时浑身冒烟,灼伤又迅速愈合,复被灼伤。
另一头牵在银甲神将手中,把玉江龙一扯:“你的千般借口,都与我回去,到社稷图前,去分说!”
社稷图三个字,吓得玉江龙王惨然失色,连肉身上的痛楚也顾不得,只一路叫着:“臣守江整百年,有苦劳啊,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
无人理睬它。银甲天兵们动作划一的转身,所在的金云飘向更高的天上,一瞬间无影无踪。
金云消散时,那层“薄纱”也随之隐退。
江底龙宫的断壁残垣、飘荡的白骨塔船的碎片,虾兵蟹将们死不瞑目的尸首,也一齐消失了。
眼前仍然是晴天,仍然是水平如镜的玉江。除了被江浪、骤雨,打成落汤鸡一样的人们,仿佛此前的黑天、闪电、神灵,都是清风一梦。
直到江上船家们被碎裂声惊醒,回身望时,才发现,要渡玉江,就必须供奉在船的龙王小像,在神龛里裂成两截。
小像尚如此,不知道沿江的那些龙王庙里,又是怎么样的情形?
人们这才恍然惊觉:“玉江龙王犯大罪被抓捕了?真的被天兵抓走了?”
也有叫好的:“抓的好,抓的好!这老龙,年年索要香火无度,又纵子为祸,合该有此下场!”
还有许多人,悄悄地看向了李秀丽。刚刚,他们许多人亲眼所见,这容貌柔美的少女,摇身化作一尾白龙,跟玉江龙打得有来有回。
更有石城人,本来想捉拿李秀丽,或者是上报她消息的,都熄了心思。
蓬船内,亲眼目睹玉江龙王被羁押而走,天兵也没有顺手把他们捉了。三人都大松了口气。
姜熊说:“果然,他们各部之间的协调也没有那么快,大多事事要手续,就像阳世的官府那样复杂。不会轻易越过职责去多管闲事。”
平时的朝廷事上,这样你拖我也拖,效率绝不能说高。但对李秀丽三人来说,却是件好事。
与此同时,满江人浓郁的各种情绪,以劫后余生的惊喜、狂喜为主,艳红的、云霞一般的炁,朝着蓬船汇聚,刚想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