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粉身碎骨!
他眼中辗转的担忧,被阿耀看着,更想哄哄他。
“大哥,对不起,你打我一顿解解气。”阿耀仰头望着他,可怜得像被踹出窝的狼崽,都能幻听到他叽叽哇哇的声音。
看着他一身伤,沈悬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脑袋呢?脑袋过来!”
“脑袋还行。”阿耀抓着他的手不放,向前将脑袋拱进他怀里。
沈悬仔细检查,单手搓摸,还好,还是囫囵个的。
自然而然拉进的距离,让阿耀更加敏感地闻到他身上,那股自己的味道。
如果他有尾巴,这阵子已经甩成螺旋桨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沈悬每想后退,都被阿耀钳着拉回来。
论力气,沈悬是羊入虎口。
手放在弟弟背上,他看向窗外,薄云转厚,如沥青般粘稠,粘在天幕上不动了。
他思索着,想问问阿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又怕给他压力,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可蒋家毕竟是个深不见底的魔窟,他的小狼崽刚刚离窝儿,还嫩着呢。
想着想着,苦恼的沈悬都有点困了,还是没有答案。
他甚至想不动脑子了,干脆打晕拖走,等到了海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突然,把拉住的手腕上,传来热热的气息。
阿耀贴住脉搏,仔细嗅着。
沈悬的袖口被解开,袖子被粗鲁地撸高,露出整个小臂,在暖光下是温暖的牙白色,青色血管爬在上面。
他吓了一跳,单手推拒阿耀的脑袋:“你干嘛!起来!”
睫毛在皮肤上扫过,温暖依偎着寒冷,引起一阵颤栗。
阿耀沉得像一头熊,沈悬那点力气,像是挠痒痒。
他攥紧手腕,仔细嗅着,是被大哥温暖过的,自己的气味,腌制得恰到好处。
“阿耀……”沈悬从未如此狼狈,矜贵的衣服起了褶皱,动作粗鲁,疾声厉色。
阿耀突然松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眷恋:“大哥,你想了我。”
沈悬放下衣袖,来不及系好袖扣,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只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的,手指收起,抚过对方的脸颊。
他这个人,长时间冷着,内心的火越压越旺,偏偏不敢去面对,压抑得好似自我凌迟。
但是,人总会面对自我毁灭的诱惑,这是强者的宿命。
沈悬嚯地站起身,绕过他走到窗边整理仪表,乱七八糟的心跳,在手指动作下,缓慢恢复。
“别胡闹,也不看看是哪里。”他站在厚重的窗帘后,不知在逃避什么。
阿耀踩过地上的西装马甲,再也不学沈悬整理衣衫,就这么衣衫不整,悄无声息地从后边接近。
他终于脱掉沈家的羊皮,扔掉兄弟的禁锢,变成一匹彻头彻尾的饿狼,红着眼,红着脸,拖着尾巴。
“大哥,你不承认。”阿耀还在装,蔫蔫地将脑袋搭在沈悬肩头,“你就是想我了,想我的味道,嗯?”
话题又被他扯回去,沈悬抬头扶额,后槽牙都咬紧了。
他怀疑喷的不是香水,是他妈春//药!
沈悬用手臂将他顶回去,又往前走两步。
阿耀亦步亦趋,像只鼻涕虫:“大哥、哥……你看看我啊。”
“叫什么叫,你几岁了,你要喝奶吗?!”沈悬心烦意乱,一个劲往前走,很快走到窗边,脸几乎贴着一片黑暗。
阿耀双臂向前一撑,就把他大哥牢牢困住。
沈悬勉强在他手臂间转了个身,气得手抖,左右开弓,又是几个巴掌,可惜看见阿耀身上的伤,都没忍心下重手。
转眼气急败坏,就变成了沉默的暧昧。
“大哥,别打脸,要见人呢。”阿耀抓住他的手腕,手上那么强硬,嘴上却求着绕。
虚伪的野狼,叼住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