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她苍白面容,她在疾风骤雨里,笑了。
沈兆隆不是傻子,黑水刘做绝,必是鱼死网破。
可让他吃这么个哑巴亏,大几千万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不甘心!
另外,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人人可欺!
剩下的钱,一分都别想拿到。
于是他找到另一帮“水耗子”,许诺截下黑水刘,七分账。
这才敢带着傻逼弟弟,浩浩荡荡开往野码头。
曾娅不想在沈兆威的猪圈里休息,便下楼开灯,盖着薄毯窝在沙发里。
她脸上青紫未退,嘴唇里有道大口子,稍微动表情,都会扯裂。
可她高兴啊,于是她笑着,血沾满嘴唇。
突然,又是一阵急促踢门声。
曾娅从沙发里惊起,真丝睡衣滑落,露出肩膀上大片伤痕。
卢莉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是个大嘴巴子。
曾娅没躲开,被打到头,顿时倒进沙发里。
“臭婊子,大半夜又勾引别人老公!人呢!沈兆隆人呢?!”卢莉上手去揪她的头发。
曾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恨地看着她:“他去野码头村,约会小情人了,怎么?你不知道啊。”
沈兆隆出轨成性,卢莉防贼似的日夜防着。
直到把曾娅抓个现行,点燃了她心中疑神疑鬼的种子。
她二话没说,叫上司机,直奔野码头村而去。
……
郊区海岸线,海浪翻着浓密泡沫,扑向礁石,像黑压压的野兽,驱赶着羊群。
黑沉沉的天空,好像被闪电撕开了口子,又重又急的雨滴,抽打着奔走的每一个人。
荒弃的野码头村,海岸复杂,在风雨里根本看不起海面情况。
几艘“大飞”在黑暗里靠近,后面有黑黝黝的小艇,鼓头和肚子,像坐小山,一动不动地漂着。
黑水刘穿着雨衣,观望很久岸边情况,这才用对讲机让“蚂蚁船”依次靠岸。
他是老手,艺高人胆大,今晚风雨急,浪也高,却是掩人耳目的好时机。
黑水刘率先跳上岸,从第一艘“蚂蚁船”上掏出防水膜裹好的现金。
五万块一包,撕开薄膜,铁腥的纸币味,扑面而来。
黑水刘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舔,狼一样的笑了。
就在“蚂蚁船”底的油包捆卸了不到一半,外围警戒的人,就吹起哨子。
眨眼功夫,几辆越野车,飞起泥水花,没开大灯,轻车熟路地从旁地里飞下来。
黑水刘打亮探照灯,冲着对讲机大吼:“回海里,全都回海里!”
他们有备用卸货地点,犯不上死磕这里。
还有人把岸上的油布卷往“大飞”上拉,被黑水刘一脚踹掉:“不要命了!快走!”
“水耗子”们来无影去无踪,很快冲进海里。
沈兆隆这边,是拼凑来的一群砸碎,乱糟糟冲下来。
一群人根本听指挥,扒开油布卷,一看,卧槽!全他妈是钱!
谁还记得要抓黑水刘,就地内讧,开始抢钱。
沈兆隆喊着他们小头目的名字,根本没人理他。
黑暗里,不知哪个脾气暴的,嫌他烦,还给了他一嘴巴子。
沈兆隆、沈兆威,看着铤而走险,攒下来的黑钱,被哄抢一空,急红了眼。
沈兆隆看见还有一条轻快“大飞”,和沈兆威一起跳上去,拉开发动机,就冲了过去。
因为浪急,“蚂蚁船”暂时闯不出去,就在近边飘着。
只有保护的“大飞”,飞着水花在周围转来转去。
黑水刘一脸海水,在探照灯下,还是看到来的人是沈兆隆、沈兆威。
而岸边,一群人还在雨中发狂,钱洒得到处都是。
如果不赶快摆脱追逐,离开这片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