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心远紧张之下,居然没接住沈悬的手。
沈悬并不在意,重新放落回他手心里,指腹自掌心下滑,拽住指尖将男人牵到身旁。
他动作轻缓,表情温润,却不见情人间旖旎流转,更像是主人牵着爱犬,仿佛下一秒就能从手心里,掉下一块冻干,以示鼓励。
高心远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软饭高手。
他现在羽翼未丰,面对这种大场面,又被叫到主席位,肉眼可见的犯怵,从表情到肩膀肌肉都是紧绷的。
“各位可能不太了解。”沈悬手指掐在他中指的订婚戒指上,“高心远是我未婚夫,原定年末举行婚礼。”
高心远心头狂喜,以为他是为自己进入沈家公司铺垫身份,更挤出几分含情脉脉。
现场莫名其妙,零零散散传来几句“恭喜”声。
沈兆威像只漏气的脏气球,瘫在那儿,白眼一翻说了句:“真不要脸。”
沈悬照单全收,却出其不意,从高心远手上退下戒指:“现在,我通知大家,婚礼取消了。”
他同时摘下手上订婚戒指,一起丢在桌面上:“高心远,软饭碗不太适合你,我给你找了个铁饭碗,牢饭,能吃一辈子。”
“不是、不?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高心远慌不择路,抓住沈悬袖口,“我们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我有哪里惹你生气,你说啊,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
他用尽浑身解数挽回:“小悬,我爱你啊,我是真心的,你不能这样对……”
话音未落,阿耀上前,连人带椅子一起拖走,扔回角落里。
一旁的惠婶,吓得肩背顶在墙上,不敢动弹。
“梁律师。”沈悬垂目,百无聊赖拨弄戒指。
梁洛清了清喉咙:“高心远伙同惠婶,长期挪用、侵占、偷窃沈悬先生财物,甚至在沈悬先生重病时,转移住所珠宝、名画、古董。数额巨大,情节恶劣,我们已经报警处理。”
“我没有,我就是个保姆,都是高心远让我干的。”惠婶冲上前,被阿耀拦住,伸长手臂叫喊,“小悬、小悬,你救救婶婶,婶婶看着你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婶婶冤枉啊!”
阿耀一只胳膊拦住她,轻蔑开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你在撒谎。”
惠婶大张着嘴,倒吸口气,差点噎死。
“你们的狡辩毫无意义,证据已提交警方。”梁洛推一下眼镜,冷若冰霜。
昨天病房里,沈悬不打算动亲戚,而是让他找到阿耀,获取高心远与惠婶的犯罪证据。
按理说,小事留情,大事绝情。
沈悬连逼宫的叔伯都能放过,为何对身边人赶尽杀绝?
等见到阿耀,拿到证据,他才明白。
沈悬可以容忍傻逼在面前乱跳,但绝不容许被人当做傻逼!
高心远与惠婶,几乎将沈悬资产视为己有,任意挥霍,毫无收敛。
并且栽赃陷害阿耀,使其被赶出沈家。
惠婶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哭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给你喂过奶,换过尿布,是我把你养大的,我拿点东西怎么了?那都是我该得的!”
其他人沉寂无言,看她丑态百出。
沈悬微闭上眼,空气中映出贪婪的模样,他见过无数次,青面獠牙,不死不休。
原文里,这俩人渣赶走阿耀,弹冠相庆的样子,挥之不去。
高心远冷汗淋漓,他挥霍、转移的资产,数额巨大,被送进去,这辈子别想出来!
求生欲让他奋力反抗:“我和沈悬是恋爱关系,我们已经订婚了!这些都是他同意赠予的,是他自愿给我的!现在亿万家产到手,他却翻脸无情,悔婚、栽赃陷害,这样的人站在高位,你们就不怕,以后都是我这种下场吗?!”
他双目赤红,胸腔似有热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