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府见。”
漆随梦想办法挽救:“不然的话,我先回去将相思鉴拿到手,给你们送来?”
燕澜展开自己的黑羽翅,跃下玉令:“不必了,我们去神都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
柳藏酒带着姜拂衣落在一条荒路上,又变回人样:“我打个盹的功夫,怎么了?”
和漆随梦分道扬镳这事儿一点也不奇怪,但柳藏酒以为会是燕澜先提出来。
“我已经欠下了太多人情债。”双脚挨着地,姜拂衣心里也仿佛踏实多了,又会笑嘻嘻说话,“害怕还不起啊。”
姜拂衣之所以询问漆随梦,并不是为了听他的选择。
前尘尽忘,又被无上夷强行编织给他的无数幻梦洗脑,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为奇。
姜拂衣只是想趁机窥探自己的反应。
结论就是,她心底对无上夷有着很深的怨气,很深很深。
姜拂衣和柳藏酒继续往幽州方向走,过了一会儿,燕澜落在两人身后。
姜拂衣秘法传音:“这回又要浪费你的时间门了。”
燕澜道:“原本的出行计划中便没有漆随梦。”
姜拂衣叹气:“我试探过后,发现以我下意识反应出的仇恨情绪,‘凶手’是无上夷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哪怕不是主谋,也逃不开关系。
燕澜沉默了会儿:“那你确定稍后还要去天阙府?”
“去。”姜拂衣只担心万象巫,他们和天阙府一贯交好,“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到你们……”
燕澜是得写信给父亲,恐怕父亲也没料到,姜拂衣的仇人可能和天阙府君有关系。
事情尚不清楚,想太多也没用,燕澜说道:“正是碍着我们两家这种关系,若真是无上夷,我想他也不会明着对你下手。”
姜拂衣更担心他若暗着来,连燕澜都可能会有危险。
燕澜也在心中琢磨着自己寄魂在手,能有几分与姜拂衣一起从无上夷手底下保命的胜算。
很难说,要赶紧将寄魂喂养起来,才能更熟练的去运用。
燕澜想到:“拿到相思鉴之后,没准儿你父亲在神都。”
姜拂衣嘴角微抽:“我都不指望他,你指望?没准儿他还嫌弃我的存在,是自己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对我下手更狠呢。”
燕澜无言以对:“总之,此行我既答应了父亲保护你,你就不会死在我前面。”
“你千万别。”姜拂衣劝他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真遇大事儿,你记得躲我背后,让我来挡。你死就真见阎王去了,而我死了转头又是一条好汉。”
燕澜:“……”
他凝视前方姜拂衣消瘦的背影,看来她之前“死而复生”,并非是命大。
姜拂衣心里不舒坦,恶趣味的询问燕澜:“就我刚才问漆随梦的问题,换你来答,你会怎么答?”
燕澜还是一样的回答:“我又没有师父。”
姜拂衣想翻白眼:“我现在觉得剑笙前辈说的特别对,你可真无趣。”
燕澜心道无趣就无趣,要那么有趣做什么,等着被鸟妖看上抓进大海?
但燕澜稍微一想,又觉得这问题根本不难。
他不会逆反弑师,也不会阻拦姜拂衣报仇。
打从师父因为某种站不住脚的理由,对他心悦之人痛下杀手那一刻,便已经亲手斩断了他一人之间门的师徒恩义,不配再受他尊敬。
莫说师父,亲生父亲也是一样。
只不过这一题对漆随梦来讲确实有些不太公平。
他以为从小将他养大,对他恩重如山的是无上夷。
其实陪他一起成长的是姜拂衣。
等他想起一切时,应会对今日之言追悔莫及。
……
不能飞行,今日难以抵达幽州,晚上他们露宿在野岭。
更深露重,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