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变故,直到昨天,明寐都以为自己之前几次睡着是因为景淮都是巧合,自己为了改善睡眠和他合租这个决定是巨大错误。
但是今天崴脚之后到医务室的那场短暂却有效的睡眠却再次提醒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明寐从床上坐起来,有火没地发,牙都快要碎了。
现在她敢肯定,景淮确实就是那个能帮她治病的人,而条件是,她必须和他待在同一空间里,距离越近越好。
之前两人虽同一屋檐下,但毕竟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各忙各的还经常碰不上面。
现在的难题摆在她面前:她要去开口,请求他和自己睡在一起。
……
一分钟后,明寐站在景淮卧室门前,敲门的手指腾在半空,浑身不自在难堪到宇宙爆炸。
她烦躁地抓着头发蹲下,无声咆哮:这tm也太离谱了!!谁来救救她啊!!
强如磐石的自尊心和羞耻心让她踏不进他的卧室,也开不了口。
明寐站起来在他门前来回踱步,脑子里两个念头互相打架扯头花。
要健康就别要脸皮,要面子就继续熬,熬到找到下个治失眠的办法。
左右为难,无法抉择,于是一整晚她都没能敲动景淮的房门,也没见他出来过。
很灵验的,她又失眠了一晚,冗长的夜里,看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幕,她转动沉重的大脑试图从这条分叉路里找出第三个选择……
……
翌日是周五,景淮是傍晚醒的,模模糊糊恢复了意识,他习惯性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回复几条自己工作室那边的进度汇报。
嗜睡症是辞去学校助教的原因之一,因为越来越严重的病情会随时打乱生活节奏,再拖下去,他指不定哪天有课的时候还在昏睡中,所有人都会跟着自己受影响。
他起身,从房间里的小冰柜里抽出一瓶水灌了几口,拖着绵哑的嗓音给对方发着语音,往门口走:“你把工程文件发到我邮箱,待会我亲自改。”
语音随着“咻”地一声发过去,景淮推开门,刚迈出一步陡然顿住,差点正面撞上她。
明寐双手揣兜,眼下虽有乌青但却挂着一脸莫名的期待,就这么杵在他卧室外,像是……守株待兔。
景淮惺忪的睡眼略有怔愣。
“你。”明寐眨了下眼,随口搭话聊天似的问:“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
“没。”躺久了浑身都酸痛,景淮忍着想活动筋骨的欲|望,几乎没犹豫地扯谎:“中间处理过工作又睡的,你不在家。”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散漫一笑:“怎么了?”
“叫你一起吃饭。”明寐调动自己全部演技,自然不露殷勤,指了指餐厅:“我叫了外卖,点多了吃不完,就想过来问你吃不吃。”
景淮把手机开成静音,也没什么多余反应,“嗯,正好饿了。”
明寐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一高兴都忘了分寸,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往餐厅走:“那太行了,我主要是真不想浪费粮食。”
柔软的掌心与他的胳膊覆合,景淮垂眸,低头默默看了一眼,神色愈深。
走到餐厅他往桌子上一瞥,哪是简单的点多了,各个餐厅的招牌菜,炒炖焖煮,快把主流菜系全部集齐在这一桌了,就算是两个人拼命吃也必定是场持久战。
景淮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重复她的话:“点多了?”
明寐给自己拉开椅子抬头,理所当然道:“对啊,怎么了?”
他忽尔微笑了下,拉开椅子坐下,没说什么。
一如既往得好懂呢,明寐。
打开一次性碗筷,两人开始解决这一桌子的美食佳肴。
两人都是细吞慢咽的人,这一顿饭直接吃到晚上,最后还剩下不少要放冰箱,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了,明寐从收桌的时候就开始压眼皮,心里是又感叹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