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珠笑道: “别逃。簪花是雅事,你害羞什么?”李玄霸叹气。大男人簪什么花,还是红花。他弯下腰,顺从地让宇文珠把红梅花也簪在了他的发间。宇文珠看着李玄霸发间的红花,道: “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你一定要保重。”
李玄霸点头,坚定道:“好。”李世民和长孙小妹也手牵手过来。
李玄霸见李世民头上簪满了花草,长孙小妹头顶戴着编织的花圈,心中有一股微妙的“输了”的感觉。宇文珠幽怨地叹气:“怎么感觉我们输了?”李玄霸看向宇文珠。宇文珠: “怎么?
李玄霸轻笑: “不,我想梅花发簪比二哥编的乱七八糟的花环好看。”听到宇文珠此话,他突然又感觉自己没有输。
宇文珠摸了一下凳间的红梅枝,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确实。”短暂的相会,又将迎来长久的离别。满头花草的李世民,和簪着一枝梅花的李玄霸,重新翻身上马,与未婚妻拱手作别。
车队远去,长孙小妹和宇文珠仍旧久久在亭子中伫立,不愿离去。
“宇文姐姐,下次再见面,三郎就该来娶你了吧。”
“嗯。”
“真好啊,耶耶说还要留我几年。”
“多陪伴父母几年是好事。”
“也对。”
待完全看不到车队的踪影,小姐妹俩才为对方拂去肩膀上的花瓣,转身回城。
马背上,李世民也在和李玄霸说此事。
“再见面,你就要去宇文老师家提亲了。”李世民叹气, “你是弟弟,居然会比我这个兄长还早成婚。”
李玄霸道: “我还比大兄先成婚呢。”
李世民失笑: “的确。”
李智云叹气:“二兄,你抱怨什么?我连未婚妻都没有。”
李世民笑道:“你还小。”
李智云噘嘴: “不小了。二兄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未婚妻了。”
李世民道: “有道理。赶紧给父亲写信,让他再找人比试,把你输出去。”
李智云的嘴噘不起来了: “那还是不要了。”
李世民大笑。
李玄霸也摇头轻笑,
李智云看着两位兄长都在笑话自己,本想做出生气的表情,但也不由笑了起来。兄弟三人一路西行,笑声洒落一地。
……
中原,民乱之火蔓延得更快了。山东各地,几乎没有哪个郡没有民贼。许多民贼已经有了固定的据点,修建堡垒,招揽人才,与大隋官兵抗衡。
王薄那支义军仍旧驻扎在泰山脚下。但比起以前只靠掠夺生存,王薄不知道从哪招揽了众多贫寒文人,为义军制定了法度,竟然做出了劝民农桑的事。
农民起义军原本只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人,上山逃徭役逃税赋,吃穿都是靠打家劫舍。
现在王薄带着义军开垦荒地,着实是一股清流。
见王薄的危害不是特别大,大隋官兵就将剿灭王薄的重要性延后,先去剿灭那些较为器张、堵塞了高丽粮草运送通道的民贼。
有官吏上书皇帝,这些民贼开垦的田地,待隋朝征伐高丽大军转回的时候正好一波吞并。
义军中也有人担心此事。
王薄苦笑: “魏公,别说他们,我也担心啊。”
魏徵已经脱去道士的打扮,作汉时游走四方的佩剑文人装束。
他笑道: “知世郎,待你种出第一批粮食,百姓皆来投靠,你到时兵员和粮草充足,就算大隋军队来了又怕什么?”
王薄忐忑道:“我真的能打过大隋军队吗?”
魏徵笑着摇头: “就算你不种地屯粮,就能打过大隋军队了吗?还是说大隋军队就不会来打你了?”
王薄想了想,道:“魏公所言极是,是我入障了。”
他叹了口气: “待有了田地有了粮食,我才更加明白先生教导我的话。我原本什么都没有,也就不惧怕与隋军打仗。现在有了田地,明明势力更强大了,却居然怕了。”
魏徵道:“俗话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如此。你们原本一无所有,就不怕失去。现在生活好了起来,谁愿意去死?说来,大隋如果给你们一条活路,谁又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王薄点头: “是。”
他磨了下牙:“那狗贼皇帝又要征讨高丽,不知道这次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