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就推了。其实莼哥儿用度是很知道分寸的,比起他几个表哥来,他可算是俭省得不得了了。”
盛安笑道:“那倒是,这也是京里风气保守,世子不敢太铺张了,免得招了人眼。”
盛氏又问:“哥儿回房了吗?”
盛安笑了声:“夫人是知道世子的,我听说内院老太太赐下了两个丫头,正等着给您问安,世子回院子看了眼看到多了两个丫头,拿了几件衣服抬脚又出去了。跟着伺候的家人已回话了,说没去别的地方,只在竹枝坊那边留着呢,世子如今也没去那些风流之地了,只在竹枝坊那里,有时候画几笔,不过应该就是无聊。都说人闲生事,夫人不若带他在身边,哪怕教他经营铺子……”
盛氏满面疲惫,挥了挥手:“不要再提此事,商贾之事,京里高门都视为下流,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我带他行商贾之事,他以后没法在人前立足。老夫人和国公爷那边也敷衍不过去,便是世子自己……也未必乐意学这些。罢了,索性如今无论如何,总能保他一世吃穿不愁,他开开心心的,也就好了。”
盛安到底是盛氏的心腹掌柜,不比他人,仍是低声规劝道:“哥儿还年轻,总要慢慢教养,老太太尚且知道安排几个丫头,不若咱们在盛家挑个庶女……”
盛氏摆手:“不必如此,国公府还不是我做主,何必让家里女孩儿来白给人糟践,嫌我受得气还不够……”她眼圈忽然一红,不知为何心里酸楚,许是今日竟然得了儿子孝敬的诰命,哪怕是阴差阳错,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虽则平日里性格刚强,此刻竟也有些哽咽:“再说哥儿如今这般,没个定性,也不知他忽然找男倌,是不是真的忽然好起南风了,如果这般,岂不是对不起家里的哥哥弟弟们,让个好姑娘来守活寡。且再熬熬,等到哥儿承爵定性了,也就好了。”
盛安不敢再劝,只能拱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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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走到了竹枝坊这边的房子,这边他为着在外边玩乐痛快,悄悄用自己的钱置办了一处房子。
胡同极深,房舍精洁,明窗静几,花竹萧疏,他自己亲自指点着下仆收拾得极衬意,养了一房家人在这里伺候着。因着怕老太太和父亲那边说,都瞒着,这处地方连柳升也不曾告知,只几个跟着的小厮和护卫知道。
有时候在外边喝酒晚了,或是心里不痛快了,便让小厮那边国公府那边就说去国子监读书了,在国子监这边又说家里有事,两头骗着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清静几日。
但他倒也知道这事必瞒不过母亲,毕竟用的是盛家这边的世仆,这房子买下后,胡同左右邻着的房子立刻也被买了下来。平日里他过来,跟着他的护卫们便去了那里住着,他知道那必是母亲的吩咐,也没有说破。自己在旁人眼里是肥羊无疑,因此护卫跟得紧也是应该的,在闽州那边的几个表哥,进出那更是护卫成群,浩浩荡荡。
如今他身边已是低调多了,只平日跟着四个小厮全都是盛家训练好了送过来给他使唤的。
他进了院门,看门的盛老六上来牵马笑道:“少爷今儿怎的过来了?不是说公府今日有宴?”因着在这边是隐名住着,这边的家人只称呼他少爷。
许莼闷闷将马鞭扔给他:“烫点黄酒来,让六婆炒几个小菜,今儿宴席,压根没吃饱。”
盛老六连忙道:“正好昨儿发了海参,做个葱烧海参吧?还有海货行那边送来的鳆鱼,我看够大,一头的,就留着了,可巧少爷过来了,用玉米和鸡汁、豆腐煨上如何?再炒个清炒豌豆尖儿、春韭炒河虾,烫个肉燕。”
许莼漫不经心:“让六婆看着做就行了,六婆手艺好,怎么做都比咱家那宴席上的好吃。”
盛老六噗嗤笑了:“镇国公府上那些世仆,我可听夏潮说过了,银钱过手,必要揩油,吃得比主子们还好呢,他们几个跟着您,可没少被他们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