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禾因为那个荷包, 心情七上八下,十分煎熬。
这到底是不是姑娘家送给儿子的?如果真是姑娘家送的,那是儿子对象吗?
因为走神,她错过了问儿子的机会, 回过神来, 人早就看不到影了。
江清禾在走神, 老六没有走神,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吸了一口气, 羡慕:“大哥又回去运输队上班了, 正好逃过一劫。”
为什么他这么说呢?因为大部分情况下大哥都不能短时间内回来,而这样的话,大哥就会正好错过农忙收割。
农忙,这是一个苦差事。
每次农忙,他们学校会专门放假让他们下地。
他现在九岁, 也可以下地去捡稻穗, 可以运送稻苗等, 不单单是他, 上初中高中的其他哥哥姐姐也逃不掉, 这样一对比, 老六年纪轻轻就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大家都说工人好啊。”
这下子, 江清禾回过神来了, 没好气给小儿子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就你话多, 给我上学去!”
她有六个儿女,除去最大的两个,其余的都还在上学。
最小的这个在上小学, 中间的要么在初中要么在高中,要说起来他们家在这上河生产大队,着实是最支持教育的那几户家庭之一了。
现在有不少人不让孩子上学,或者是上到两年级,识的几个常用字、常用数就让孩子辍学,回家下地。
江清禾抬头看了看天色,她也下地十多年了,依然不会看天气,不过算一算往年收割的日子,现在确实是差不多了,就过了两天,就有消息说要开始收割了,他们上河生产大队不缺经验丰富的老农民,有些田块的稻谷已经成熟了,搓一个稻谷下来,里面的米粒已经坚硬,这几天又是好天气,不会拖下去了,于是就在大队长的一声令下,轰轰烈烈的农忙召开了序幕。
这个时候简蓁蓁还不用下地,因为他们的稻谷不是一股脑全部成熟的,而是根据地块不同,有的早有的晚,现在收割的是早熟的,其他的估计要晚那么几天,就这几天的时间差,可以让人们在收割的时候喘口气,不然就是铁打的都顶不住。
在这个时候意外是少不了的,每年都有,老把事还好说,但总有一些人会不小心用镰刀割到手脚,有的不小心脚下踩到了尖锐物品。
往往这些都是冒失的年轻人和小孩。
像这回,简蓁蓁就收到了熟悉的病人。
祝喜来一来就尴尬的低着头,她弯腰收割稻谷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镰刀往她小腿去了,她及时后退了,但没退完全,导致她现在左边小腿伤口血流如注。
这说法采用了夸张手法,但她也是真的流了不少血。
简蓁蓁动作熟练的把她伤口的东西挑出来,消毒,再敷上药:“好了,你这腿先好好休息吧。”好在那镰刀被人好好养护着,没有生锈,不然就麻烦了。
祝喜来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腿,郁闷:“我是真的没想到……”
苏悦华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很多次了吗,说不要一开始就上镰刀,可以去挑稻谷打稻穗,你们是生手,镰刀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想当初,身为新人的她也体验过这“血的教训”,事后被其他老知青训了一顿,之后才沉下心来,没有再受伤了,现在轮到她提点新人,她就担心旧事重演,没想到还是逃不掉。
“你这腿不能干重活了,你还想挣工分吗?”
祝喜来:“想,我腿不能用力,手还能干活。”
苏悦华想了想:“那你去红薯地吧。”
现在也有红薯可以收了,挖红薯的时候总是需要人把挖出来的红薯去掉枝枝蔓蔓的,这个活只要坐在那里就能干了。
可以干是可以干,就是工分肯定少了,不过少就少,好过没有。
有像祝喜来这样倒霉的,也有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