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下了结论。“不用管他也不会死。”
这倒是,慎平在心中默默赞同。鹤川总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印象,像是在云雾缭绕的悬崖上走钢丝。
但真正交流起来就知道,那人的思绪为自己织成了一张缜密的安全网。
意识到沉默,他看了一眼望着远方出神的松田,识趣地不再开口。
黑发青年无声地注视着空旷的操场,晚风不时拂动他的衣角与额发,暮色在他眼中烧出一把连绵不断的火。
其实不止这些,松田心里想。
萩原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在拆卸机器的时候有种奇异的专注,看起来几乎叫人害怕。
松田本人毫无自觉,一度以为这只是热衷于打趣他的幼驯染又一次的夸张评价。
直到他看见鹤川的第一眼,他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在萩原眼中是什么样子。
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他想。这个人即将要燃烧起来了。
自己是因为对精密事物原理的探究心,松田知道。可鹤川的引线是什么呢?
想要得到答案,于是开始了观察。
像是面对一道难解的证明题,一架精密的钟表,一枚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让那个人如此投入,如此奋不顾身的事,到底是什么?
尚未察觉到的时候,目光就已经停留在他身上了。
“阵平——牛奶不要了吗?”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就是这样。”对松田的心理活动无知无觉的鹤川,此时对日鹤与根津解释道:“我和慎平君在上次的23日下午就猜到,潮的影子一定出了什么变故。”
“所以,我们约定好以拼图为暗语。”鹤川说:“如果潮的影子是可信的,就把这句话说给我听。”
“那时我们没预料到,慎平在这次轮回的开头就会被波稻捕获。”红发青年摊手:“幸亏潮似乎有着上个轮回的记忆,不然还得费一番功夫。”
“说来说去,还是没解除她身上的嫌疑。”根津不赞成地看着他:“波稻同样可以复制记忆,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波稻读取了慎平记忆后,用来取信于你的托辞?”
松田对鹤川没把拼图的事告诉他接受良好——毕竟他有被波稻复制记忆的风险:“她身上没有波稻的气息。”
“我需要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根津毫不让步,“气息和感觉站不住脚。”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说了,”一直没找到插话时机的金发女孩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证据的话,我有啊!”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金发女孩踏前一步,不顾根津的抗拒与日鹤的警惕,直接用发丝将他们的手臂拉了过来:“上个周目的,我的记忆!”
一道强光闪过。
“说真的?”鹤川说:“记忆传输?”
“是的,影子可以扫描记忆,我知道。”鹤川说,“所以也能复制粘贴,好吧,听起来很合理。”
“的确很合理。”松田说:“你为什么听起来跟死过一遍似的?”
“我只是没想到我嘴上跑过的火车突然冲出铁轨朝我碾了过来。”鹤川说:“我记得我有年生日许的愿望是让世界上所有的乌鸦都变成巧克力。”
“你为什么就不能许点正常的愿望?”松田说:“长命百岁、世界和平,或者能交到一个好朋友?”
“我以为无法实现的东西才叫愿望。”鹤川说:“不是这样的吗?”
无人应答,只有“沙沙”的浪潮声应和着他的话语。
此时此刻,他们几人正违反常识地站在万年青海滨前,默默地注视着骤然转黑的天幕上稀疏的几颗星星,感受着骤然猛烈的海风在耳边张牙舞爪。
“这是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影潮一脸严肃:“那时的我,还没有自己是影子的自觉。”
的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