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问快答!”
崎岖的山路上,红发青年抓着酒吧里顺来的球杆一端当话筒,绕过离他最近的松田阵平,直接递到了日鹤的嘴边。
“在深山老林里看见禁止通行的牌子,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作没看见,照常去自己的目的地。”日鹤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回答。
“坚持自我,很好!”鹤川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又把球杆递给下一个人:“你的选择呢?”
“...绕开走另一条路。”被唬了一跳的根津往后一躲,抽着嘴角回答。
“谨慎自持,也很不错!”
“你不问我?”一旁暗中观察的松田下意识开口。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鹤川并没有如他所想揪着他的话柄调笑,而是朝他眨眨眼,仿佛心照不宣。
“不知底细就敢摸黑进巷子的人还有什么好问的?”红发青年露出孩子气的笑容:“阵平的答案不用想就知道。”
“和我一样,越是禁止——”青年挥舞球杆指向前方:“就越想进去看看啊!”
目之所及,是掩藏在层林叠翠后的木屋废墟。粗粗扫视,窗沿蔓生的爬山虎,边角破碎的玻璃,边角攀附的苔藓,像是把“年久失修”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如果选择在深夜探险,或许还会残留着试胆大会的气氛。但现在正处于太阳恨不得亲手扒开树林、晒遍每道缝隙的盛夏下午,这老建筑看着不仅不可怕,还颇有些历史遗风。
“有影子的气息。”女子扎起马尾,略略活动肩膀:“很浓郁。”
鹤川看看她,又看看那座比起危房更应该用鬼屋形容的建筑,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合理。”
龙之介目光扫过他:不是在里面。”
鹤川茫然地回看她,只觉得衣领被谁用力向后一扯!
“轰!”
下一秒,他原来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
烟雾散去,一位风格看上去与废墟医院十分相配的护士优雅地在坑内站定。她没有理会白色衣摆上沾染的尘灰,只是用仿佛无机质般的黑色双眼直视着几人。
“不管你脑子里又哪根筋不对了…”松田阵平松开扯住鹤川衣领的手,低声说:“现在先给我把弦绷紧。”
“这家伙和野生种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攥紧撬棍:“因为走神死掉?等着被我笑一辈子吧。”
他当然有所察觉。
不管是比平常更为亢奋的情绪,还是面对袭击的迟钝,都说明了一件事:鹤川不在状态。
如果只是单纯的野生种,松田倒不介意先不点破,给这家伙一点个人空间……大不了他多看着点。
但现状容不得他分神了。
鹤川的右手抚上刚刚被大力牵扯过的脖颈——苍白的指尖下,是远比平时激烈的搏动。
不像是因为直面惊险的刺激。那更像是种子破土,冬湖碎冰——那是什么东西急不可耐地想要从他脑中苏醒的迫切。
下一秒,如同踩下刹车,那只修长的手直接扼住了自己的生命线。
无视轻微的窒息感与心动过速,红发青年深深的呼吸,近乎贪婪地汲取林间冰冷的空气。
他轻声劝告自己:集中精神。
现在不是探究谜题的时候。
如同会察言观色一般,护士分毫不差地开口:“停下脚步,前方不被允许进入。”
她的声音冷静而不近人情,配合上一身装束,仿佛是在闪着红灯的手术室前告知家属,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那你要怎么做?”放下手的红发青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接话:“让我们打道回府?”
“不。”她平淡地摇头:“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口气真大啊,这位……”鹤川瞄了眼护士服上的名牌:“根来小姐。”
“是遵照院长的吩咐来